闭着眼睛的月粼没有等来雷劫,等来的却是就连倒下都特地注意着没有压到自己的身体。
“师父?师……父??!!”月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浑身是血,双眼紧闭的人。
伸手小心的推了推墨黔的肩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是睡了,又好像是死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月粼整个人都呆滞了,一向做事十分冷静谨慎的师父为什么会突然冲过来挡在自己面前?
强大如神的师父,现如今为何会血流不止的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
他是死了吗?师父是……死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件事对月粼的冲击太大,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心口也仿若被开了个大洞一般,甚至连发出一些悲伤的声音都做不到。
月粼就那样颤抖的抱着怀里的人,泪水无声的滴落在被鲜血染红的池水中。
闻声从偏殿而来的几人也是被方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所有人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动弹不了分毫。
屋内,无人问津的《忆梦录》微光一闪,书页缓缓合了起来。
其上没有被墨黔看到的几个字是——恭迎灵女再临。
……
自从雷劫之后,月粼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曾经那般爱笑爱闹的她如今面上却是无喜无悲。
浮生殿的结界自那日之后,便换做由月粼来维持,她并没有将墨黔的身体放在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放在了墨黔寝屋内,他自己的床上。
因为他明明毫无一丝生气,但身体却在短时间内没有再流血,也并不像是尸体那般很快失去温度。
与其说他是死了,倒不如说他更像是沉睡了。
就这样,月粼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呆呆的守着昏睡中的墨黔好久好久,久到连她自己都几乎忘记了时间。
兴许是自从那日的天雷之后,墨黔便再没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过,所以结界外围满了想要进来一探究竟的人。
月粼的几个师兄们也来找过她几次,但每次都是敲了几下门见里面没有动静便离开了。
月粼并不打算打开结界和外面的人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因为比起外面的一大群人,她更想待在师父身边。
可一直让师父这般沉睡也不是办法,结界阻隔得了一时阻隔不了一世,于是月粼便开始寻找唤醒师父的办法。
与之前墨黔没弄明白《忆梦录》上写的那句话的意思一样,月粼也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办法。
一天晚上,心中被挤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月粼稍显慌乱的离开了墨黔的屋子,坐在池中亭里偷偷哭泣。
心情有些烦躁的在乾坤袋里瞎翻腾,突然手滑,一个圆润的什么东西沿着月粼的手腕,从袋口掉出来,落进沁心池中。
定睛一看,居然是曾经北陆师兄送给自己的木雕小鱼,小鱼落在水中,鱼头朝着沁心池中心的方向,微微颤动。
原本打算伸手将其收回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回荡起当时北陆说的话——
“只要水中有波动,小鱼便会向着波动的源头游过去,就算是静水,鱼头也会朝向水面以上波动最大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