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会再次形成一个灵气的龙卷风,比上次汇聚于浮生殿的那道天雷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风卷残云一般摧毁着世间万物,所过之处鸟兽尽死,植物草木瞬间枯萎,一片生灵涂炭,而召唤龙卷风的人,正是月粼。
……
众人都被自己的所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惶恐之中更下定了一定要将月粼抓住的决心。
众人此时就好像莫名其妙的拧成了一股绳,一副豁出性命也要将这个之后会危害苍生的祸害捉住致死的样子。
当然,阿鸢也看到了天空之镜的预示,微微皱眉,看着身边干劲满满的一众仙族和仙门修士,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月粼在魔族的时候,沁心池的污秽被器翻腾的好似群龙无首一般,疯狂的冲撞着浮生殿的结界。
原本器只是想得到墨黔的灵魂和身体,但自从与月粼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它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件事——月粼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但她自己似乎并不知道。
若是自己能在墨黔没有醒来,月粼又身心疲惫的时候,一举将这两人同时吞下,那么这天底下便再没有能撼动自己地位的人了。
自己甚至有可能可以摆脱主人,从此不再受任何人的束缚!自己一只蛊虫,竟有一天能称霸全天下!
器越想越激动,所以它总会在有意无意之间给月粼制造麻烦,希望的就是她越忙越操心就越虚弱,好让自己有机可乘。
所以众人时常会看到有类似污秽和煞气一样的东西冲撞着结界,但由于结界被月粼加固过,所以这些污秽没有办法出去,外面的人也没有办法进来一探究竟。
所以众人便猜测是月粼在下界收集到人魂之后,在里面搞鬼,甚至有人说月粼怕是已经堕仙入魔了,不然天空之镜也不可能会有那种恐怖的预示。
而月粼的师兄们能做的,也就只有闭门不出和尽力帮忙维持结界,毕竟现在外界的那些疯子陷在自己的认知旋涡里,听不进去任何不同的声音。
众人对月粼的偏见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传言说,不杀月粼必将生灵涂炭,为救苍生必以其血祭枉死之人在天之灵。
对此,阿鸢很气愤,非常气愤,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去找阿泽好一顿唠叨。
“就凭这几个蠢货也想杀月粼?!真杀了她才会生灵涂炭啊!我看到时候没了小月月,煞气谁来处理!!!还有,墨黔那男人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哇真是的,简直要气死我!”
阿泽揉了揉阿鸢炸毛的脑袋,“人命自有天注定,你在这瞎操心什么,你是能帮上什么忙还是怎的。”
“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嘛!不过天空之镜的预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那一大帮人是什么情况,天空之镜的预示不可能是假的,那……”
阿鸢说着,抬头看了看阿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等着他认同。
阿泽也没有立刻给阿鸢答复,而是悠哉的把玩着手中的菩提串,鲜红的穗子晃得阿鸢眼晕。
“你这家伙,又在这卖什么关子!”阿鸢有些气恼的伸手抢过阿泽手中的菩提,自己拿在手中拨弄。
时刻不离手的菩提被阿鸢抢去,阿泽也不恼,只是轻轻哼笑一声,终于开口说出了阿鸢想听的话。
“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来找我确认?看样子应该确实是再次引发天雷的契机。”
……
时间过得很快,在魔族的日子差点让月粼忘却了疲惫与失望,差点让她对这个世界重新燃起热情和希望。
可事情总要发生,逃无可逃。
月粼满脸泪水的拿着手中荧光闪闪的瓶子,看着孩子们有些勉强的坚持着埋葬自己的亲人,无穷无尽的负罪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最终,自己还是为了一己私欲,让所有爱自己的魔族人失去生命,让这么多的孩子们成为孤儿。
月粼愧疚的几乎要死,手中的瓶子好似有千斤重,又仿若烧红的火炭,根本拿握不住。
延九拍了拍浑身颤抖,目光呆愣的月粼,这才让她找回了些神志。
“把我弟弟也带走吧,他离去有一段时间了,但我和母亲一直保存着他的魂魄,希望能帮到你的忙。”
然而延九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月粼便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延九赶忙扶住她,却见她抬眼之际,眼中尽是愧疚与不忍。
那双充血的双眼都好似在诉说着月粼的歉意,“对不起延九,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会让他们下一世有……”
可还不等月粼说完,后面的话却被延九打断,“算了吧,世间太苦,不来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