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那么容易糊弄,詹仕炜笑着说:“这个问题该追溯到上一个问题,我是因为受到柏诩指示才对付迅悦。不然我与慕子桉无冤无仇,在商场也没有利益冲突,多一个朋友不如少一个敌人,我何必给自己树敌。”
詹仕炜不确定Cosima是否相信,但在两次试探后没继续这个话题也让他放下心。
“你对麦众的事有什么看法?”Cosima开口问。
“没有看法。”詹仕炜说的是实话,“慕氏内部的问题就等他们自己解决,我们等的是能坐上那把交椅的人。只要结局未定,那都可以定义为小打小闹。”
Cosima意味不明的多看了他两眼,勾了勾唇,“那就等吧。”
可詹仕炜始终对Cosima心存一个心眼,Cosima回国已有段时日了,他派去查Rosenthal集团那边情况的人汇报均说无异常。
无异常那就必定有异常,只是被遮得密不透风,估计不止他在查,律画也不会甘于被抽调走一大批势力。
***
喻染将圆玺复刻完已是深夜,西早已经到厨房换了好几轮晚饭端进端出,但东西都被原封不动的送回厨房。
结束后放下刻刀她才后知后觉感受到累,手部的疼痛也放大到之前的几倍。原本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情,在复刻过程中也受到一些限制,没能更快更准确的下刀。
喻染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四肢,这才看到西早最后一次送进来的晚饭。因为不知道要几点完工,这又在覃园不用考虑安全问题,她便让西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了。
她起身走到餐盘边,低头看着餐盘里的食物,饿过头早就没了食欲,她便端起餐盘走出工作室。
穿过重重廊道,喻染将餐盘端回厨房时路过覃仲的房间,房间里的灯还没熄,隐约还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喻染停下脚步站在屋外。
“你也认为慕止衡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是覃仲的声音。
喻染下意识抓紧餐盘,等待着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回答。
“慕止衡的确比其他慕家人更有谋略,这一点我和言哥看法一致。”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覃则休。
覃仲语气凝重,“但他毕竟是慕家人,他的父亲和祖父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不近人情。”
覃则休过了半晌才接话,“父亲有没有想过幺儿为什么在慕子桉、慕亦帆、慕止衡三人中唯独选中慕止衡?其实她最早接触的人是慕亦帆,其后才同时在慕家晚宴接触到慕止衡和慕子桉。”
“幺儿很聪明,她一眼便看出谁才是最有可能做上未来慕氏交椅的人。”覃仲说。
可这句话也很快受到覃则休的反驳,“我认为不是的。”
覃仲诧异地看向覃则休,等着他的解释,“一开始幺儿对三人的接触都只是草草一面,论了解或许慕亦帆还更多一些。或许从最初幺儿的潜意识里就不曾将慕止衡视为敌人看待。”
话说到这份上,覃仲作为过来人也心如明镜,他听后只是重重叹了声气,“身为她的父亲我真不想让唯一的女儿踏进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商道,更不想她为了一个男人今后生活在冰冷无情的环境之中。”
这番话是父亲对女儿最真实的期许。
喻染背过身靠在屋外的石柱上,她又怎会不懂父亲的苦心,也是听完他们的对话她才直面自己的内心。
或许真如覃则休说的那样,她对慕止衡从一开始就不是用敌对的眼光看待,而是出于对异性的好奇和吸引。
可是她向来骄傲,怎会允许一个男人对她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又怎会放下身段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的算计。
欺骗和真心,前者占了更多。
喻染没再听下去,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