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染说话时面上带笑,眼神和语气一样轻飘飘地冲着栾夏。
可这笑在栾夏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阴恻恻的,还警告意味明显,人在淫威之下适当低一次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小祖宗,我乱说的,我嘴贱。”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喻染把栾夏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与其说喻染在警告,倒不如说栾夏在做无底线的让步,有点怵喻染真生气,又不是真的怕她会对自己怎么样,总之只有熟人间才会有的拌嘴方式。
慕今莱很羡慕这样的相处方式,显得关系更亲密更牢固,但就算以前没和喻染闹掰她们也没像这样说过话。
她望向无动于衷脸色却不太好看的梁克贤,她被挤兑他并没有任何要护她的举动,她又看向慕止衡,此刻稀奇的目光没在喻染身上,却也不在自己身上,而他不知留意到了什么面色肃静。
玻璃心的人不止慕今莱,还有律画和华曦文。
律画对喻染又多了一层嫉妒,怎么说栾夏也和她同窗四年,他们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生分的相处,从不会大小声也不会动不动把真实情绪表现出来。
可喻染短短几个月就做到她几年都做不到的事情,慕止衡惯着喻染,栾夏对她也同样百依百顺。
要知道栾夏能成为慕止衡的挚友,可不是三言两句就能打通关系的,交际手腕和为人处世可一点不含糊,没那么容易就收买他的心。
华曦文更多的是羡慕,喻染行事风格坦荡,她没让过任何人也不会让着谁。老话说人以群分,不得不相信人和人之间相处有气场,喻染能和梁思姝一见如故,和慕今莱相识以年份计算却分道扬镳。
慕今莱畏缩心思细,行事总显得束手束脚,喻染坦荡不扭捏,不管表面还是骨子里。喻染和梁思姝才是同类人,行事风格同样的大开大合,性子同样的率直敢爱敢恨。
“哈哈哈——”
华政齐的笑声不夹杂幸灾乐祸,却有鱼死网破的痛快,“梁克贤,被亲生女儿插刀的感觉怎么样?”
梁克贤这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又跟商会那帮难缠的老家伙周旋过几年,自然对这样的落井下石不以为然,“华老可别忘了,得罪盛世的又何止我一人,你们华家也在内。”
喻染嘁声,对梁华二人的分道扬镳早有预见。
她回头想看慕止衡的表情,刚刚她以为慕止衡至少会出面替慕今莱解围的,心下觉得奇怪,却发现慕止衡并没在意眼前发生的事,而将视线落向不知名的方向。
喻染的脑中突然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岑恕和你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