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从喻染嘴里报出几个名字,三人中千扬已死,唯独慕镜偲在场,她下意识心虚的想要藏起自己,可慕培城的眼神已经投过来,吓得她身子一缩,一下眼眶就吓得红了。
栾夏撞了下慕止衡的肩膀,压低了声,“你告诉喻染的?”
从慕止衡的沉默不语中栾夏就能肯定,这又是小祖宗自己猜到的。
“你们慕家人真的很有闲情逸致呢,捉迷藏在家里玩还不够,还要把手伸进不该伸的黑道。”喻染的语气冷了下来,她抬眼看向慕培城,“有什么底牌都亮出来吧,我在这儿也待腻了。”
所有人都等着慕培城下一步的举动,慕镜偲却一反常态的急切,慕家每个人都配备保镖暗中保护,像今天这样齐出动的聚会更会安排专业的保镖团队随行。
时艾身为时门的新任家主,对周围突发状况的敏锐度远超于常人,在场的除她之外没有人真正成日在道上混的,可以说只有覃则休来了才分不出伯仲。
早在进入宴会厅,她就察觉到不同于宾客身上香水味的气息,准确说那是一种常年跟危险决斗后产生的警觉性,她相信换作覃则休在场也同样有对危险的自主免疫。
黑压压的黑衣保镖混入宴会厅,驱散的宾客不再,偌大的宴会厅内二十余人也变得很容易辨认。
慕止衡上前,直接牵住喻染把人从沙发上带站起来,他垂眸瞥向从容不迫的郦柏宁,“你不会没看出来华政齐是装的吧?”
郦柏宁讨厌仰头看人,尤其这人还拱了他们家的白菜,双手抄兜起身,“演技拙劣,除非眼瞎。”
慕止衡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那就行,做事别半途而废,要报复慕氏也别手软。”
闻言,诧异的不止郦柏宁还有喻染,她侧头盯着慕止衡的侧脸,想分清他这句话的虚实,显然他是认真的。
郦柏宁勾唇轻哂,“广义来说都是慕氏的产业,狭义上可都是你慕止衡打下的江山,你不心疼难道他们会替你心疼?”
“那是慕家人欠你们的,本质上我流着慕家人的血,除非重新投胎,不然我这辈子都改变不了血缘关系。”慕止衡神色沉静,没有半点玩笑意味。
郦柏宁对此也收了几分散漫,语气不再调侃,“认真的?”
这算是郦柏宁第一次正儿八经直视慕止衡这个人,商场尔虞我诈,今天你使诈明天他算计,阴险狡诈成为家常便饭,当然坦荡的生意人也大有人在,但拎得清一码归一码的却不多见。
他突然想起柏诩是三兄弟中最先默许慕止衡接近喻染的人,果然言哥的远见永远高于他。
郦柏宁肃立,眸光微敛,盯着面前二人交握的手看了会儿,“照顾好我妹妹。”
梁思姝隔岸观望,离得也不远,但她是个局外人不便参与。只不过作为局外人看得更清楚,郦柏宁是个不折不扣的宠妹狂魔,若慕止衡没主动找他,恐怕他还憋着自家妹妹被野猪拱了的心态,满腹窝火气怕是会化成日后不待见慕止衡的戾气。
这样,郦柏宁才算真正意义上接受了慕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