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几小时前,伴随爆炸声的还有小分队的叫喊声。
爆炸声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浓烟缭绕周遭,喘息声搅着咳嗽声此起彼伏,因烟灰视线受阻硬生生逼得酸疼的眼睛眼泪直流。
时艾被护在身下,“没事吧?”
思绪还未归拢的时艾只听到一声极近的关切,冷萃的声线像猝了冰,身后的重量虚拢着她,她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赶走脑袋里的混乱和眼前的不清明,待看清眼前的景象,认清他们现在又以怎样的姿势说话,刚清醒点的脑子又懵了一瞬。
不远处纳瓦也第一时间赶来。
“家主?”
待声音冷却,两道男声几乎同时响起。
覃则休低头看身下发懵的时艾,询问她的状况,“有哪受伤没?”
时艾是趴在地上的,回头看覃则休有些吃力,索性覃则休将她带站起来,视线上下扫视了她一遍,确定没有受伤才松手。
时艾抬手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又随意用袖子擦了把脸,眉头一蹙又缓解,眼睛也在观察覃则休。
“你呢?”
这就是寻常无需经过大脑的一句问话,在这样不合适的场合,却因覃则休看向时艾的眼神而显得暧昧。
覃则休自然注意到时艾的神情变化,再次把手伸过去,摁住她并不温柔的动作,上前一步查看她刚刚蹙眉的地方,“别动。”
时艾本能的想阻止覃则休的靠近和动作,身体被他这么一声定住了,“干嘛?”
“痛了也不知道找我帮你看看?”覃则休执起时艾的下巴,动作看上去强势却有着不同于表面的温柔。
时艾眼看着覃则休微微低下头,手轻轻将她的脸托高,他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由于睫毛浓且长,非但丝毫不显女相,甚至更凸显他的男性荷尔蒙。
这般近距离,时艾感受到以往和纳瓦他们接触全然不同的体会,她偏头撇开视线,恰好将伤口露给覃则休,就听到上方平静叙述的口吻,“右脸靠近耳垂的位置大约接近三公分的擦伤。”
时艾一听抬手想去触摸伤口,确定有没有覃则休说得那么严重。
“别碰。”覃则休抓住她的手,又把她的掌心摊平让她看,细碎的小石子黏在皮肤表面,“以为自己的手有多干净,就不怕伤口感染?”
时艾哀怨地瞪了他,脸上的跋扈一秒不见,“会留疤?那我破相了怎么办?”
覃则休饶有兴致地挑眼睨她,似笑非笑,“之前不还挺无所谓?”
想想之前手扭伤还挺随便的,一晚上功夫又是担心死相难看,又是担心破相变丑的,搞不懂姑娘家的小心思。
时艾言之凿凿,有理有据道:“扭伤顶多肿两天,我现在是掉块皮,重新粘回去都有印记,何况新长出来的嫩肉!”
覃则休的手指被攥紧,他不着痕迹地垂眸撩一眼,最讨厌被碰手的人此刻正握着他的,看来是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