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芳郡主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半晌才回过神来,怒道:“萧倾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萧倾卿不想给沈烨惹麻烦,刚才也是一时冲动之下才开口的。现下她冷静了些许,语气缓和道:“我朝历来讲究女子三从四德,出嫁后以丈夫为尊。郡主口出恶言侮辱我的夫君,我一时气愤才声音大了些。”
永芳郡主难以置信地指着萧倾卿骂道:“我口出恶言?我侮辱他?萧倾卿,你不要以为嫁给了沈烨便可以翻身做主了,不过三品官员之妻,你在得意什么?”
萧倾卿咬了咬唇,眼神凌厉道:“我没有得意。”
可永芳郡主根本不听她说什么,伸手猛地一推她,道:“滚开,你挡我的路了。”
萧倾卿被她推得踉跄了几步,被辛夷扶着好歹没有摔倒。可是她系在脖颈间的丝巾却在两人推挤之间滑落了下来。
永芳郡主本打算走了,可她往萧倾卿脖子上一看,眼神突然凝住了。
萧倾卿记起昨晚沈烨的热情吮吻在她身上留下不少红痕,她猛地伸手捂住脖子,却被永芳郡主上前一把拉开了手。
辛夷吓得哆哆嗦嗦,一边为自己主子求情一边想上前分开两人,却被永芳郡主手下几人团团围住,拉向了一边。
永芳郡主细细打量着萧倾卿,突然冷冷一笑道:“沈烨不是不能人道了吗?看来昨晚你们的新婚之夜过得还很愉快?”
萧倾卿已从郡主的发髻看出她还未出阁,便冷冷回道:“郡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想打听我们夫妻的事,是不是太过轻狂了?”
永芳郡主怒极反笑,紧紧拉着萧倾卿的手说道:“萧倾卿,我要给你验身。若你已非处子,你倒要好好解释一番。到底是沈烨犯了欺君之罪,还是你红杏出墙不守妇道?”
萧倾卿的瞳孔猛地一缩。
沈烨的伤势是过了圣上明面的,他伤及根本无法人道。可自己若已非完璧,要么是沈烨所为那即是犯了欺君之罪,要么只得承认自己红杏出墙亦是犯了七出之条。
无论选哪个,不是家破人亡,便是休弃唾离。
她猛地挣扎了数下,永芳郡主也是个娇生惯养着的,一时不察被她挣脱掉。
萧倾卿见状拔腿就跑,郡主想也不想便提裙追去。
宫人们远远地跟在身后,这两人一个是尊贵的郡主,一个是宠臣的新妇。郡主既然没有下令,这些人精们便不会主动上前动手拿人。
萧倾卿慌不择路地跑到池塘边,被郡主堵在了岸边。
郡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见萧倾卿无路可逃了,大笑道:“上一次你得罪我,便不小心跌入了池塘中,弄得一身泥泞。当时本郡主就说过了,我是天之娇女,自有上天庇佑。你与我作对,早晚会遭报应。”
萧倾卿侧头看了一眼池塘。
这次这个池塘可不是沈府那个及膝的水潭,远远的对岸甚至停着一叶小舟,深不可测。
永芳郡主笑够了,见萧倾卿不做声,便一边朝她走去作势要抓她,一边道:“你既然想跑,说明你已非完璧,我看验身都不必了,直接便可定罪了。说罢,到底是沈烨胆敢欺君,还是你这个女人有了奸夫……啊!”
她刚走到萧倾卿面前一把抓住萧倾卿的肩膀,谁知萧倾卿眸色一暗,抓着永芳郡主的双臂便向后倒去。
扑通一声,两人齐齐跌入了水里。
永芳郡主是会凫水的,可现在仍是春末,池水冰凌刺骨。她一时不察便狠狠喝了几口肮脏的池水,这且不提,不会凫水的萧倾卿还在她身侧一个劲地胡乱扒动拉扯。
连带着两人一起往水下沉去。
这下身后的宫人再不敢做壁上观,连忙跳下几个会凫水的赶去救人。辛夷没了宫人阻拦,惊叫一声猛地向池塘扎去,几下便救回了昏迷的萧倾卿。
另外几个机灵地赶紧前去最近的康宁宫向皇太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