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山居馆。
萧倾卿刚由怀夕扶着迈进大门,便见婆母沈二太太和另一位身着绸缎的女人端坐其中。
沈二太太正和此人说这话,见萧倾卿来了,忙笑道:“倾卿你来了,这是你的妯娌,暨白的妻子秦氏。”
萧倾卿先给沈二太太请了安,又有礼地问好道:“大嫂安好。”
秦氏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语气淡然道:“新妇架子倒是大,让我们好等。”
萧倾卿正要解释,沈二太太抢着说道:“倾卿与烨儿一早便进宫谢恩,后来她不慎落入水中,回屋歇了一会儿才过来。这事烨儿已经差人和我说过了。”
说罢她对着旁边的凳子招了招手,亲热地对萧倾卿说道:“身子不适就不要老站着,快过来坐。”
萧倾卿依言笑眯眯地坐了过去。
沈二太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这头发生得好。良辰善挽发,一会儿我让她来你屋,你差一个机灵的丫鬟和她学几个挽发的样式。”
萧倾卿高兴地应了一声。
沈大太太早亡,秦氏是不用侍奉婆母的,却要侍候瘫痪的公公。
她看着萧倾卿和沈二太太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便觉得扎眼,遂提醒道:“新妇还未向婆母敬茶。”
沈二太太人虽蠢,但也知道向着自己的儿媳妇。她不着痕迹地瞪了秦氏一眼,转头看向萧倾卿时脸上却带着笑意地问道:“休息好没有,现在能敬茶?”
萧倾卿乖顺地说道:“儿媳来便是侍奉婆母的。”
沈二太太高兴地对秦氏说道:“看见没,倾卿素来敬重我。”
说罢,她朝着良辰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一碗温度适宜的热茶便呈了上来。
萧倾卿赶紧起身接过,毕恭毕敬地躬身递给沈二太太,沈二太太也不拿乔,很快地接了过去抿上一口,笑道:“这茶沏得好,甜到我心里。”
怀夕机灵地接嘴道:“二太太哪里是对茶满意,分明是对儿媳妇满意。”
沈二太太满意地哈哈大笑,又从怀里掏了个红色的荷包塞给了萧倾卿。
眼见她们一副和睦的模样,原本打算来看热闹的秦氏没得趣便早早告辞了。
待她走后,沈二太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对萧倾卿说道:“来瞧我们的笑话的,这秦氏就没安好心。”
萧倾卿看在先前沈二太太和她站在同一战线的份上,婉言提醒道:“听说娘张罗着给大伯哥纳妾,想来此举是得罪她了。”
提起这事沈二太太幽幽叹了口气,对萧倾卿说道:“你是不知我们二房和大房的恩怨,是老爷让我把沈暨白当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否则我哪里会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萧倾卿心想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面上不显只得体地笑了笑,说道:“虽是如此,爹也不懂后院之事。他嘱咐娘要对大伯哥视如己出,想来是想补偿大伯哥失了亲母,可不是要大伯哥家宅不宁啊。”
沈二太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握住萧倾卿的手道:“你说的不错,那这事我便不管了。”
说罢她似想起什么,又叮嘱萧倾卿道:“这个秦氏厉害得很,暨白纳了位妾室没到半个月就被她磋磨死了。你可得小心一点,别着了她的道。”
萧倾卿轻笑道:“我与她无冤无仇,她害我做什么。”
沈二太太没好气道:“谁知道呢。”
萧倾卿又与沈二太太聊了一会儿天,学了一会儿琴便到了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