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格赫罗斯，我们去混沌王庭。”江夜思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整理出头绪，索性就不想了。

格赫罗斯早就等着江夜这句话，匆匆飞来，载着江夜往宇宙中央处飞掠而去。

至于那个插满全身空间碎片的s级虚空人西蒙，江夜由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正如道罗斯所言，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不算是天才，他江夜早就超脱 了天才的范畴，成为真正的实力拥有者。

“可恶，被小看了！”西蒙英俊的脸庞扭曲在一起，眼神阴沉沉的盯着江夜远去的背影，双拳紧握，连指甲深陷肉里流出鲜血都不自知，大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愤懑。

如果换一本小说，他也许会是主角，但很显然，生活不是小说。

宇宙的中心，混沌王庭。

没有人知道何处为宇宙的中心，更没有人到过传说中混沌之主沉睡的混沌王庭。

江夜有格赫罗斯作为向导指引，依旧在行走虚空的第七天，丧失了虚空的方向感。

“格赫罗斯，现在我们该往那一边走？”江夜望着前面灰蒙蒙的虚空，越发觉得这里的混沌之气残留气息变重了，但他们也因此更容易丧失方向，即使他是新晋的空间王者，依旧没有什么优待。

“不知道，我对于父亲的感应断了，对不起，大哥大。”格赫罗斯声音有些郁闷，江夜安慰他几句，也只能另想办法。

就在江夜想着是不是来上几枪补补幸运值时，身上一直装作口袋里面的玉色菱形方向标自动漂浮在虚空中，溜溜转动几下，选定左前方的位置停了下来。

“咦，这玩意不是灰杰克给我的小玩意吗？难道……它竟是通往混沌王庭的方向标？”江夜眼眸亮起，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灰杰克艾利斯.麦尔肯是混沌之主的首席御用医生，那么祂一定知道混沌王庭怎么去。

从灰杰克之前所表达的善意来看，江夜不认为对方会在这种小事情上做什么手脚。

“眼下任何方向对于我来说都是随机的，那么就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江夜下定主意，让格赫罗斯跟随着菱形方向标前行。

一人一星一标，独自沿着歪歪扭扭的星空轨迹，渐渐深入混乱宇宙。

江夜明明觉得前面没有路了，但方向标硬是直指着前方，他只能用巧力或者蛮力破开一层层异样的虚空，以及部分令他当前感觉很是吃力的时间规则。

“他走上真神阶梯了，真快啊这个人族，想不到灰杰克那么看好他，竟然舍得把真神试炼方向标都送给他。”缥缈的理智之音，在混沌王庭的无序杂乱而富有某种可怕谐振的音律中，荡漾开来。

一尊呈现九彩之色的菱形生命体，高悬第九虚空，如日中天。

在祂的身旁，是无尽黑森林笼罩着的静谧小木屋，还有一团灰色的雾气包裹着的纯白面具人。

“灰杰克祂清楚自己在干什么，送出如此至宝，算是间接主动舍弃真神之路了。”莎布.尼古拉丝眼波荡漾，此刻的她，美艳无双，已经从年迈的老妇人，变成一名妥妥的绝世大美女。

丰腴，成熟，曼妙诱人，一瞥一笑间，连顽石都能生出一堆石子小宝宝。

“这人族使用的是你黑森林生命一族的真神魂路阶梯，吾看他算是你生命一族的人了。”九彩菱形生命体，声音缥缈道。

“这话没错，江夜已经是我黑森林内定的生命圣子，不过他虽然惊才惊艳，综合实力上来说，倒是不及犹格.索托斯你的虚空门徒，这次竟然出了两位能够踏足真神阶梯的半神。”莎布.尼古拉丝静静的斜躺在藤椅上，怀里抱着一只微微炸毛的小猫咪，紫色的性感嘴唇一张一合道。

“莎布大姐这话不假，查娜与道罗斯两位虚空使徒已经进阶半神好几千年了，祂们各自都领悟出独属于祂们的大道，空间一道不说，道罗斯如今的造诣，重在真与假，我看就不比老大你弱多少。”无面之神灰雾激荡，透过祂的混乱神瞳，能够窥见另外两条真神阶梯上，正有道罗斯与一名七彩长发虚空绝美女子在快速攀登。

“话说回来，奈亚你混乱一脉的半神呢？怎么这么多纪元呢，都不出世一个？”莎布.尼古拉丝神色疑惑。

无面之神奈亚.拉托提普担心两位真神看出什么马脚，赶紧哈哈一笑：“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我那混乱一脉，莎布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喜欢混乱，战争，争斗，没有哪一个能够坚持到最后的。”

“这倒也是，都不是让人省心的捣乱鬼。”三位真神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江夜那边，自从有了菱形方向标之后，江夜发现他们好像越走越不对劲了，但哪里不对劲，他一时说不上来。

“周围的混沌之气越发的浓郁了，但越往前走，我怎么有种在攀登阶梯的感觉？”江夜很是疑惑，论爬梯子，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可是前往混沌王庭，需要爬梯子吗？

没有人来给江夜解惑，格赫罗斯也是一脸懵逼状态，一问三不知。

然而格赫罗斯下一句就惊醒梦中人，“大哥大，这里很适合你修炼混沌之力啊，为什么不停下来修炼呢？”

“修炼混沌之力？！”江夜脑海如同闪过一道惊雷，幡然醒悟，“对哦，格赫罗斯你真是旁观者清，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里的混沌之气如此的浓郁，以往怎么找都找寻不到的混沌之气，在这儿就像是个窝子，确实很适合修炼混沌属性。”

说干就干，江夜找了个混沌之气较为浓郁的虚空“窝子”，开始打坐修炼起来。

“他怎么停下来了？咦，在修炼混沌之气？这个时候？他也不嫌慢！”莎布.尼古拉丝开始看不懂江夜的操作了。

奈亚.拉托提普倒是没有多少意外，“这小子是天生的混沌之种，难道莎布大姐你没有看出来吗？他牛着呢！”

“咦？你说得对呀，这孩子藏得真是太深了，人类世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就叫真人不露相！”

江夜默默的修炼着，并没有察觉到有三位真神对他临阵磨枪的行为予以高度的好评。

可能是因为混沌之气更为接近世界初始的启蒙孕育气体，又或者是其他的理由，江夜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看到许多光怪陆离的景象，陷入迷迷蒙蒙之中……

直到耳边有一道格外熟悉的清冷声音，唤醒了他。

“喂，江夜，江夜，你怎么又大白天睡懒觉了，难道是因为不想要见我而故意装睡？”

江夜被清冷嗓音女子粗暴的摇晃醒来，入目就是一张令他魂牵梦绕的冷艳高贵脸蛋，那双格外清纯的清媚大眼睛，如黑宝石般晶莹剔透动人。

“你怎么呢？傻了？还是我脸上有脏东西？”高舞拿出手机照照，并没有发现异常。

“你是谁？老巫婆夺舍？”江夜压抑下内心的喜悦躁动，警惕起来。

“什么老巫婆？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高舞黛眉竖起，显然很是生气。

旁边的白大褂男医生，微微叹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患者的精神状态依旧不稳定，都入院一个多月了，再没有好转的迹象，恐怕坚固值会越来越低，最终导致以后都没救了。”

“什么坚固值？s21新赛季poe的肉鸽玩法san值设定？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江夜满脸黑人问号，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但高舞明明已经死了，那眼前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又会是谁？

真是哪个想要夺舍他的老巫婆变的？

“杨医生，江夜他一定还有救的，你就帮帮忙吧！”高舞偷偷的往头发蓬松如鸡窝的中年男医生手里塞了几张绿灿灿的百元大钞。

江夜瞥见这一幕，并不认识这是哪一国的纸币。

“好吧，高小姐请放心，治病救人一向是我杨永新作为医生的道德准则，江夜患者我 试试问几个问题，看他能不能成功答上来。”

“行，你快问吧，我相信江夜的大脑一定还是完好的。”

“希望吧!”杨医生叹了一口气，在众多护士的围观下对江夜问道：“有一个装满水的浴缸，我只给你一个勺子，你要怎么做才能将浴缸里面的水倒出来？”

“我傻逼啊？这不很简单吗，当然是将浴缸底部的塞子拔掉啊！”江夜肯定道。

然而结果却大出他的预料。

“错了！你应该使用这个小小的勺子，将浴缸里面的水一勺一勺的盛出来，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杨永新的话，雷得江夜外焦里嫩。

有那么一瞬间，江夜觉得疯的人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

“就是，江夜你能不能正常点，换个正常的流亡者都知道，处在浴缸里面的水，绝对不能通过拔起浴缸底部塞子的方式倒掉，这是会造成很严重的浸染侵蚀的，难道你连这个常识都不记得了吗？”

“啥？浸染什么东东？难道浴缸里面的水有问题？”江夜二脸懵逼，他感觉这个陌生世界所谓的常识，好像跟他以前的都不同？

“下一个问题。”杨永新医生在江夜的病历表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接着问询道：“如果你看到一个绝世大美女，楚楚可怜的望着你，任由你处置，你会做些什么？”

“啊？美女？我真的可以乱来吗？”江夜瞪大眼睛，不知道连续两次回答错误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大概率会给他们认定为没救了的精神病人！

而这个世界，常识似乎与江夜所在的地球或者是蓝星，都截然不同，甚至是互相颠倒的？

江夜整理下语言，以晋级王者都没有那么认真的态势，直起腰杆回答道：“见到大美女，我当然想去脱了她的上衣啦！”

“然后呢？”杨医生的脸色有些兴奋了。

“然后我会脱掉她的裙子。”江夜觉得这次肯定符合颠倒世界的答案。

“嗯，再然后呢？”

一众女护士，包括高舞都紧张的看着江夜。

“再然后，我会脱去她的裤衩。”

杨医生笑了，“继续你心里想的事。”

江夜瞥向高舞皱起黛眉的脸色，硬着头皮道：“我最后会将她裤衩里面的橡皮筋抽出来，然后用她的橡皮筋做成一个弹弓，来打烂她家的窗户玻璃。”

“好了！你彻底没救啦！”杨永新在江夜的病历表上，画上一个大大的“×”，将整张病历表都毁掉的架势，表明对江夜病情的彻底死心。

“准备后事吧高舞小姐，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因坚固值归零而死去。”杨永新的话，让江夜如坠冰窟，他不明白刚才的回答有什么问题，明明是根据精神病人的标准答案作答的！

“你们聊吧，以后患者该吃吃该喝喝，毕竟他没有多少机会了。”杨永新医生领着一大帮女护士离开，病房内只剩下她与江夜两人。

“刚才我回答错了吗？”江夜盯着高舞清媚见底的大大美眸，问出心中的疑惑。

高舞心底难受，强忍住泪水点点头，“你在见到那么一个大美女楚楚可怜，还任由你处置模样的那一刻，就应该一刀捅死她的，因为她是四坨魅妖，专门吸食男子纯阳血液的。”

“四坨魅妖？那是什么怪物，听名字就觉得好可怕！”江夜听了高舞的解释，人都要傻了，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世界，辣么凶险的吗？

遇到一个娇滴滴任由你处置的大美女，竟然是一刀捅死她？太残暴了吧？！

“嗯，接下来你想要吃什么？”高舞突然温柔的话语，令江夜心底一惊。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精神病，那什么坚固值要归零死掉了吧？！”

“当然不是，你想喝些什么？”高舞坚持，搞得江夜很是无语。

即使那夺舍老巫婆再怎么变化，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吧？

索性，江夜将计就计道：“我想要吃……你！”

“吃我？”高舞青葱嫩白手指指向自己。

江夜重重点头，肯定的回复道：“对！就是吃你！就是那个意思，你懂吗？”

“嗯！我懂！”高舞颔首轻点，转头望向屋外道：“不过现在还是大中午，你想吃我，也得是晚上，那才有激情。”

转念一想，高舞又问，“对了，你想要cosplay什么？”

“啥？不会吧，你那么狠？兔女郎，三玖，王昭君，貂蝉，还是蒂法，艾莉丝，约尔？”江夜不确定的爆出几个女性角色的名字。

高舞有些懵，不知道江夜说的那些角色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不是高舞，你到底是谁？！”突然，江夜寒着脸质问道。

即使江夜内心很想欺骗自己，这个人就是高舞，但他印象着中的那个高舞哪里不认识他曾经说过的这几个女性角色，又怎么会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就是高舞，你的女朋友，难道你疯到连我都要忘记了吗？”高舞双眸含泪，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江夜有种按照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捅她一刀的冲到。

但江夜能够从平平无奇的凡人，一步接着一步爬上七大王者的宝座，定力是有点的，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可能不会太多。

“好啦！别哭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还没有死呢！”江夜佯怒，打算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他回忆起在黑森林小木屋中，至高母神莎布.尼古拉丝曾经说过，高舞的亡魂并不在生命长河之中，从始至终，高舞都不曾存在，就好像高舞不属于那个混乱宇宙世界。

而道罗斯送给他的那本《虚假空间》，又似乎在间接说明，高舞的下落，会出现在一个区别于真实世界的虚假空间之中。

眼下这里的一切，都那么便太颠倒，让人摸不着头脑，江夜怀疑眼前的这个高舞即使不是曾经他认识的那个，恐怕也会是某个与混乱宇宙命魂牵引的世界土着人？

亦或是这一切，都是某个想要不讲武德偷袭他，想要夺舍他身子的老巫婆，或者是老妖怪根据他心中的执念所构筑出来的真实幻境？

“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今天阳光很好，我推你出去散散心吧。”高舞擦擦眼角的泪水，脸上绽放出勉强的笑容，把江夜推出病房，来到院子里面。

几十个穿着蓝白条纹精神病服饰的男子，在长满杂草的院子里面蹦蹦跳跳，或捕捉蝴蝶，或在杂草里面找蚂蚱，或在小水洼里面掏弄着什么，或黑带缠目，手持木棍说着前方华夏，神明禁行的中二言辞……这些画面都看上去一片祥和，除了他们脸上那一看就很傻气的表情。

“给我说说这个世界吧，看上去很正常啊，阳光正常，花草树木，乃至动物都很正常，与我记忆中别无二致。”江夜以为病房之外，会是某个颠倒疯狂的世界，但结果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高舞神色复杂，认为江夜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严重了。

“你不记得了吗，这一切可都有你的功劳啊，要不是因为高墙世界有像你这样的潜能卫士存在，一直忙碌于混乱梦境之中收集资源，将大量宝贵的物资一点点的带回来，我们这个世界，早就被无尽的妖魔所吞噬殆尽了，又何谈像现在这样享有美好的阳光与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