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姝看到顾温瑾大的消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竟然把手链丢下了。
许静姝:【什么时候都可以】
想起一事,梁清媛和江思源在一起了,她和顾温瑾在一起的消息估计也瞒不住,她也没打算瞒着。不如……
许静姝:【你舍友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吗?】
顾温瑾看着许静姝发过来的消息,摸不清她的意思,回了一句。
【嗯,知道了】
许静姝:【那行,晚上一起吃个饭?正式认识一下。】
顿了顿,许静姝又发了几个字。
【清媛和江思源也在一起了,两个宿舍的人一起吃个饭。】
顾温瑾收到许静姝的消息,微微挑眉,许静姝愿意公开,他当然乐意至极。
【好,那我告诉他们】
【我选地方,到时候给你发消息,可以吗?】
许静姝没意见。
【好】
许静姝和顾温瑾发完消息之后,把手机放下,想起昨天把薛政一个人丢在宴会厅上,给他发了条消息。
【薛政哥,昨晚几点回去的。】
薛政没有回许静姝消息,应该是在忙,许静姝又想到昨天的宴会是由沈家举办的,进而想到苏诺言那个念了多年的男朋友。
给苏诺言发了条消息。
【诺言,在学校怎么样?】
苏诺言那边没有回消息,过了两分钟,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静姝,我想死你啦!”许静姝接通电话之后,那头传过来一个活泼清脆的声音。
许静姝眉眼弯弯,露出一个微笑,她出声:“想我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也不来看我,两个学校离的并不远吧。”
苏诺言听到,笑的心虚又讨好:“姝姝,我刚回学校,有些忙嘛,不要和我一般计较嘛,姝姝。”
她撒着娇讨好,语气软软的。
许静姝对这个自小就认识的发小兼闺蜜从来就没有抵抗力。
“好了,知道你刚回到学校,身体还好吗?有再出过什么问题吗?”
许静姝不再追究她不理自己的事情,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
苏诺言高考完意外出了车祸,在国外医院躺了一年,今年才回到学校报道。
“没有,姝姝,我很好,吃的好,睡的好,哪里都好。”苏诺言调皮地说着。
许静姝听在耳朵里,仿佛都能看到她明艳俏丽的眉眼灵动飞扬,唇角翘起。
“那几天,有什么事儿不许瞒我,我什么时候都在。”
苏诺言心头一暖,她的姝姝对她一直都很好。
“好的,姝姝,我明白。”
“姝姝,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苏诺言那边响起她略带迟疑的声音。
“怎么了?言言,你想问什么就问,我知无不言。”
许静姝有一种预感,苏诺言要问的问题一定和沈家那位公子有关系。
“沈彦安,你认识吗?”苏诺言问道。
许静姝心头一沉,果然,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他们再次遇见了吗?
她淡声:“认识”。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愈渐轻,几不可闻。
“我和他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了?”
“姝姝,你别瞒我,更不要骗我,我最信任你了。”
苏诺言在许静姝还没开口前再次叮嘱道,她语气认真,问的十分郑重。
许静姝心下无奈,听到她的话有点气,拿着手机走出寝室。
“本来就没有打算瞒你,之前没有主动告诉你,不过是怕对你的病情恢复不利,而且缘分天注定,如今看来”
“你们的确是天定良缘。”
许静姝缓缓说道,感叹完之后就把事情大致告诉了苏诺言。
“你和沈彦安的确认识,不仅认识,还是恋爱关系,一年多以前,你出车祸,身体做了全身检查,意外发现了你脑子里长了东西,幸好发现的及时,还来得及治疗,只是治好也是有代价的,后来你痊愈了,却忘记了关于沈彦安的一切。”
许静姝话语顿了顿,才接着说:“我们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件事,又要从何说起,你术后疗养需要保持心情愉悦情绪稳定,切忌多思多虑,这件事便一直拖着,拖的时间久了,就更难以开口,所以最后我们也没主动告知你,想着你们之间自然有你们之间的缘分,命里有时终须有,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重遇了。”
最后一句话,许静姝说的感叹。
纵然是在同一所大学,可学校这么大,有些人穷尽四年也不一定能见到,他们很幸运,缘分很深,这么快就再次遇见了。
苏诺言听完许静姝的话,呆愣在原地,她大脑一片空白,那些字分开她都懂,可组合在一起却让她难以理解。
苏诺言张了张嘴,嗓子像堵了一团棉花:“他……知道吗?”
许静姝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他不知道”。
苏诺言浑身僵硬,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强制宕机,大脑里什么都有,又什么也想不起。
过了好久,她开口,嗓音艰涩,“姝姝,可是我忘记他了。”
这话一出,苏诺言就觉得心里难受,铺天盖地的酸涩和委屈席卷而来,不为自己,是为沈彦安。
“姝姝,我心好痛。”
她低哑地开口,带着哭腔。
“姝姝,明明我不记得他了,可我的心,它……好痛,它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知道,我一定很爱很爱很爱他。”
她用了三个“很爱”,字字泣血。
有些人,不是存在于记忆中,更刻进了骨血里,一旦再次触碰,照样肝肠寸断。
苏诺言难受的蹲下身子,另一只没有握着手机的手紧紧按着胸口的位置,她半埋头在膝盖中间,仿佛这样就能减少那种疼痛感。
许静姝听到苏诺言哽咽的腔调,心脏也跟着提起来,她在电话里安慰着苏诺言,直接穿着室内的衣服就往外跑。
“言言,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不要哭,不要难过,你在学校吗?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不要,姝姝,你不用过来,我就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只要一想到……”
“我爱他至深,却也伤他至深,我就觉得难受。”
忘记他之前,她一定十分喜欢他,可如今也是她,伤他最深。
苏诺言说这话的时候几度哽咽,她抹了一把眼角溢出的泪水,拿远手机,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把手机拿回来。
“姝姝,我真的没事儿,冷静一下就好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不就是阴差阳错吗,我最擅长拨乱反正了。”
苏诺言佯装洒脱地说着,也不知是在宽慰许静姝,还是在安慰自己。
许静姝心疼她,柔声附和她的话:“对,你说的对,不就是阴差阳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