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招了招手，叫李泽芬走到近前，一剑拍在木桩上，木桩瞬间裂成八瓣散落在地，他又指了指地上的木块：“看，有什么发现？”
“裂成了八瓣。”
“认真看！”韩羽涅一拍大腿，急得直跳脚。
李泽芬蹲下身，捡起一瓣木块仔细查看，看完后放下又捡起其他木块一一检查。
“切口齐整，而且，每块大小都一样。”
“哎~对头！你现在做得到吗？”韩羽涅问。
“嗯~我得试试才知道。”
“锵~”
李泽芬沉吟片刻，起身拔出宝剑就欲劈向左边那根木桩。
“欸，打住！”韩羽涅抬手架住李泽芬的手腕：“这个不行，我再去给你搬一个。”
李泽芬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这边刚走没几步，李泽芬抬手就照着他刚刚刺剑的地方一剑将木桩劈成了两半。
只见韩羽涅刺出的剑坑都垂直排在同一条直线上，最浅处入木三分，最深处入木三寸，各坑不仅间距相等，都是三分，而且深度也是一一递增，每坑叫上一坑深三分。
“竟如此精准！他怎么做到的？”李泽芬不由抬头看向正抱着木桩跑过来的韩羽涅。
“嗷呦！叫你不要乱碰咯！”韩羽涅将木桩摆好，跺着脚抱怨道。
“收收味，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哦，好好。怎么样？这个会吗？”
“不会。”李泽芬老实回答。
“哦，不会就先放一边，来，该你表演了。”韩羽涅后退几步，把空间留给李泽芬。
李泽芬绕着木桩转了一圈，站定，深吸一口气，然后学着韩羽涅的样子围着木桩连劈四剑。
木桩在她劈出第三剑后便四散裂开，根本没给她劈出第四剑的机会。
“这~”李泽芬愣在原地。
“这次不算，你再去搬个木桩来。”
到底是小孩耍起赖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行~~~没问题~~~”韩羽涅没好气地拖着长长的尾音道。
他是真没想到以李泽芬的性子竟然会耍赖。
为防止李泽芬再次耍赖，韩羽涅这回直接搬了三个木桩过来。
“来，继续。”
李泽芬稍作调整，这回她没有照学韩羽涅，而是劈出一剑后整个身子向右旋转一周，再次下劈，这组动作循环又循环了两遍，她整个人也接近移动了半个圆。
韩羽涅揉了揉鼻尖给出了四字评语——花里胡哨~
值得庆幸的是这回李泽芬终于将木桩劈成了八瓣，且每瓣的大小，嗯~其中两瓣瑕疵比较大。
“所以说基础很重要，从今天起，你把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法先放一边，跟这个我学习基础剑术，什么时候你能做到我刚才做的那样，我再教你其他的。”
“现在先来点开胃菜，挥剑五百下。”
“停停停，打住！不是对着空气挥！”
“我去！更不是砍我！”
韩羽涅严重怀疑这小娘皮是故意的！
“来，对着木桩挥剑，今天的目标是不能在木桩上留痕，当然，不是让你剑剑挥空，剑刃剑尖距离木桩不得超过二分，越近越好。”
“慢慢来，不要想着急于求成，出好每一剑才是最重要的。”
韩羽涅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中剑却朝着木桩如疾风骤雨般挥砍起来。
李泽芬见状连忙紧随其后，天性好胜的她自然不甘落于人后，直接把韩羽涅慢慢来的叮嘱抛之脑后。
前二百下轻松写意，第三百下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到第四百下她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出剑速度进一步减慢……
等五百剑出完，她已经满身大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她喘着粗气问韩羽涅。
“我提醒过你慢慢来咯，你自己不听劝。”韩羽涅早就挥完五百剑在一旁站着了，脸不红，气不喘，要不是他额头和鬓边有些细汗，李泽芬都要以为他一直站在那没动过了。
“可是你……”
“哦，你跟我比啊？你都跟我一样了还要我教你啊？”韩羽涅的语气那是相当不客气。
“你！”
不等她继续开口，韩羽涅直接抢话道：“我什么我？你看看你的‘杰作’，我刚才说今天的目标是什么？”
“不能在木桩上留痕。”李泽芬看了自己身旁的木桩一眼，低下头低声细语道。
只见木桩上或深或浅留下了十多道剑痕，基本都是三百剑之后留下的，越往后越深。
“哦，原来你知道啊？你要是听我的话，不贪多求快，保持节奏慢慢来，失误能减少到五次以内。”
李泽芬低着头，没有说话。
韩羽涅见她神情低落，下意识地就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两句，不过伸手后才想起这货是大小姐，两人“尊卑有别”，于是及时转向拍了拍边上的木桩。
“不过你这也是第一次，有些失误在所难免，再接再厉吧，现在先休息一盏茶时间，待会儿再试一次，我再教你一些细节的地方。”
“好。”李泽芬应是，相比之前，她的语气软了许多。
……
就这样两人前后练了近一个时辰，后面李泽芬开始严格按照韩羽涅的指示练习，收获颇丰。
“今天就到这吧！小姐您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忙呢！”韩羽涅看了看时辰，武院里其他人这会儿应该也要醒了：“对了，咱俩的事尽量不要告诉他人。”
在拥有自保能力之前，韩羽涅不想太出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无论在哪里都永不过时。
“连我爹爹也不能说吗？”
“不用说，他已经快知道了。”韩羽涅指了指演武场东边的墙头。
李泽芬顺势看去，只见墙头上一颗熟悉的脑袋正往墙下缩去。
“昌友叔。”李泽芬叫道。
“咳咳~早啊芬儿！”那颗脑袋又鬼鬼祟祟地冒了出来，不是李昌友又是谁？
“昌友叔您什么时候到的？”
“我给你带早膳的时候。”韩羽涅在一旁轻声道。
原来先前他前脚到膳堂刚啃完一个大肉包子，后脚李昌友也到了。
两人便打了个招呼。
“总管大人早~”
“现在要叫我院长！”李昌友强调道。
韩羽涅：“……”
这一家子对职称是真的执着~
无奈，他只能重新再行一礼：“院长早！”
“欸~早早早。不错，孺子可教也！对了，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教小姐练剑啊！”
韩羽涅还不知道自己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混多久，自然没有选择对李昌友隐瞒，而且也瞒不了。
“教小姐练剑？芬儿？”
“对啊！”
“你教芬儿练剑？”李昌友满头问号。
“对啊，我之前住那里的时候，有个老爷爷在梦里教了我一套剑法。”韩羽涅指了指破神庙的方向。
“老爷爷？梦里？”李昌友一副我是见过世面的，你骗不了我的表情。
“真的，不信我耍给您看！”韩羽涅说着抓起一根筷子就要原地开始表演。
“停停停！这里是膳堂，不是戏班！”李昌友连忙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