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找吾，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尘清依旧缩成一团坐在那高位之上，看到楚泽年他们的时候，眸子显然亮了一下。

程弈仰头看着他:“说起来，你能下来吗？”

尘清思索片刻，而后点了点头，他轻飘飘地落在了楚泽年他们的面前，面纱遮住脸颊，依旧看不清模样，而那过长的银色韵力披风并没有触碰地面，而是虚空漂浮着。

楚泽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露出温和的笑容:“不知道你没有没看过，神明记录的有关于你的事情。”

尘清轻轻地摇头:“没有，原来还有这种东西吗……吾还以为他们只会写关于凡人和凡间的东西，之前越看越让吾难过，所以，吾就再也不看了。”

哪怕是待着什么都不做，好像也没有对神主之位有任何的影响。

“你似乎是新生的神明，在刚成为神明的时候，就坐上的神主的位置。”

楚泽年的话让尘清微微一愣:“吾这么厉害吗……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吾也许知道为什么会得到这个位置了，你们应该还记得洗礼吧，吾之前所说的那个。”

每个新生的神明需要经历的那个洗礼，夺去多余的情感。

“新生的神明并不知道洗礼的作用，所以不会有任何的神明反抗，但是，那时候的吾，应该是反抗了，具体是因为什么，吾并不清楚。”尘清虽然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但是，他的语气平平淡淡，仿佛一个旁观者，“反抗的洗礼的代价应该是记忆有所缺失，但是为什么吾是忘却了所有，也符合了成为神主的条件，吾不理解，究竟是什么值得让吾付出所有。”

“每个人所珍视的东西都有区别……”楚泽年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唯有爱意是一样的，“嗯……你有喜欢的人吗？不，我的意思是，在成为神主之后，你有觉得哪位神明比较好相处吗？”

尘清思索了片刻:“在吾的眼里，所有的神明都是一样的，无论是月夭，愿，还是祂，吾想要消失，所以在规则之内放任他们的行为，吾还听说过一句话，恨意能够让人无所顾忌，所以，曾经对月夭施加了不少压力，想必，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哦，对了，会不会吾之前也是恨意太重，所以，才想要反抗洗礼的呢，感觉……貌似成了一件好事。”

恨意能够让人无所顾忌？这是哪里的名言？

楚泽年一时间有些许无言。

程弈神色淡淡:“既然你能够成为神明，说明你的实力已经突破在你曾经存在的世间限制了，杀某个人也好，灭一个国度也罢，都应该早就解决了，恨意这种东西，哪怕会残留在心里面很久，但是却不会生长，总之，无论什么样的恨意，都无法和你所付出的代价相比。”

“你好像很了解。”尘清语气多了一些疑惑。

“是啊，我确实很了解。”程弈的回答也是平平淡淡的。

楚泽年在眼前这一人一神身上来回看了几眼，最后落在尘清的身上，有些失笑:“如果你愿意自己想想的话，或许都不用等别人来了。”

尘清沉默了片刻:“吾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想，从一张空白的纸上描绘出曾经的画，也是需要一个点开始落笔的。嗯……你们跟吾来吧。”

尘清转身的时候，眼前的高座忽然虚幻了起来了，如同透明的湖泊，因为一颗石子落在其中，而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楚泽年和程弈跟着尘清走进这片涟漪之中，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