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死吗？”

她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是啊。】

“到时候，小飞的师父就会被杀，是不是？”

她重复了一遍。

“呃……”系统犹豫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猜到了宿主的意思，“是的。”

系统如实回答。

“那么，我们就同归于尽好了。”

【宿主……？】系统微微一愣，不过它也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如果你和他同归于尽，你就会魂飞魄散，永远也见不到萧昱年了。】

“永远也见不到。”宋南月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一想起“萧昱年”这个名字，她的心就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系统，我能不能跟兰无漾沟通一下？”

【可以，小飞的能力，我已经大致弄清楚了，其中就有她的空间转移能力。我可以把你送到兰无漾的识海中，不过，时间有限。】

“行，给传送过去。”

【知道了。】

…………

宋南月闭着眼睛，眼角满是泪痕，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其他的表情，只有泪水在流淌。

绿芷和白繁面面相觑，绿芷摇了摇头，她也不明白。

当时萧昱年和宋南月两人来到宋国时，身边也就跟着几名青衣护卫，她并没有一起过来。

也是因为萧昱年已经打定主意不回岭北，所以才下了命令，将她送到了宋国。

现在人来了，却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宋南月，似乎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这件事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她感受到的确实如此。

为什么皇上和皇后这么恩爱，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般？

她向绿凛询问，他始终不愿多言。

兰无漾的识海中。

“你来了。”

兰无漾虽然是背对着宋南月，但他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并不惊讶宋南月的出现。

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现在戴着一副高技术的眼镜，左眼完全被邪恶的怨气所覆盖，而他的右眼则是被一团黑气包裹着。

他看不见了。

只要戴上这副眼镜，他就能看到自己看到的东西，然后将它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宋南月盯着椅子上的男人，除了椅子的靠背之外，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放过你？”兰无漾一字一顿：“你要明白，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我只是想救你而已。”

“救我?”宋南月嗤笑一声，点头道，“那真是谢谢了。”

“但是…”宋南月的眉毛微微一扬，“你难道就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吗？”

“什么？”兰无漾按了一下，椅子慢慢地转了起来，“你说。”

透过眼镜，他看到了宋南月那张精致的脸，此刻煞白，如同白纸一般。

“你在救人的时候，可曾想到，其实我并不需要你来救？就仿佛，我本来就不要命了，你却出手相助。我不会感谢你，只会觉得你多管闲事！只会恨你！”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理解，为何紫怡看着川乌不顺眼了。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有想过要活下去，偏偏川乌救了她。

“…恨我?”兰无漾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了上一世，她用那样的坚定眼神看着他，“兰无漾，如果来世有你，我宁愿死！因为我不愿在转世的路上，看到你悔恨的模样，污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