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两侧的土地已经变得松软,泥土也很潮湿,一看就是不久前才浇灌的,想必是种了药材。
他们绕着松软的泥土走了过去,上了台阶,沿着走廊走了进去。
川乌歪了歪头,眼角的余光中,隐约看到云裳正跟在他的身后,仿佛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踩着他的脚印。
他停下,她也停下,他加快,她也加快。
川乌不自觉地笑了笑,放慢了脚步,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目光扫过大厅,只见上面摆满了各种草药和奇怪的药具。
他来到架子前,从架子上取下一瓶药,拧开瓶盖,嗅了嗅。
他皱了皱眉,这是治疗时疫的药。
为什么师父会研究治疗时疫的丹药?
川乌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刚要往前走,就听见云裳在后面叫了一声。
“啊!神医爷爷你没事吧?醒醒!”
川乌闻言,心下一惊,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庭院中,云崖子靠在躺椅之上,一柄蒲扇遮面,两条腿悠闲地架在上面,一只手垂在椅子旁,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扇子。
“神医爷爷,您还好吗?”
云裳语气中满是担忧,看着毫无动静的云崖子,还当发生了何事,连连呼喊。
“不要喊了,云裳。”
川乌迎了上去。
“川乌哥哥,快来看看,这位神医爷爷躺在那里,不管我如何呼唤,他都没有醒来,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裳将目光投向了川乌。
川乌叹了口气,“他没事。”
“云裳,你到我这里来。”
“嗯?”云裳疑惑地望了川乌一眼,便站了起来,走向他。
川乌一脸无奈,对着云崖子喊道:“云公子,令徒在此。”
“……?”云裳愣住了。
云……云公子?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叫了“神医爷爷”,连忙捂着嘴,发现自己叫错了辈分。
但,云崖子却纹丝不动,毫无回应,只是一边嘟囔着,一边不耐烦的转过身去。
川乌叹了口气,这个老家伙。
“英俊帅气的云公子,您的徒弟来了。”
“哎呀,乖徒弟,你总算是来了!”
云裳瞪大了眼睛:“……?”
“嘤嘤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来看我一眼,你不在,我真的太寂寞了。”
云裳呆呆地望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如同孩子一样,扒拉在川乌身上,一边控诉着,一边伸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嘴里还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云裳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会“嘤嘤嘤”的老人,居然是川乌哥哥的师父?
川乌哥哥为人谦和有礼,做事不急不徐,冷静而又稳重,特别是在研究医药方面,非常专注,非常细致。
在她的想象中,川乌哥哥的师父应该是那种沉默寡言,一本正经,一丝不苟,让人一见之下,就会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