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南月已经死了，就算是天神来了，也救不了她。

川乌不由得再次转头，再次看了一眼宋南月，她是个伟大的娘亲。

她拼尽全力，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心脏还插着一把匕首。

她原本的心脏就一直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时常心绞痛。

再加上她之前为了救人，耗费了不少的精元，所以，齐烟儿这一刀，足以要了她的命。

就在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的时候，齐烟儿这个疯子又要攻击宋南月，却被绿芷一拳将她打飞了出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当川乌赶到的时候，宋南月已经奄奄一息，他用一根根针刺入她的身体，硬生生地将她唤醒。

醒来之后，她跪着恳求他，让他抱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用一种近乎于绝望的眼神向他求救。

他从来没想过做过剖腹取子的医术。

更是闻所未闻。

但宋南月还是用自己仅剩的一口气，教了他整个过程。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没了气息。

她连跟萧昱年留下只言片语的机会都没有，就带着绝望和不甘，闭上了眼睛。

川乌转身就走，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落在了婴儿的脸颊上，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

房间里只有宋南月和萧昱年两个人。

他的内心，无比的痛苦。

“月儿……”

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庞，可就在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时候，一抹冰霜就出现在了她的脸颊上。

萧昱年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颤抖的治疗啊。

为何这样？

为何？

为何这么对他？

“啊！”

萧昱年仿佛疯了一般。

肯定是月儿在怨自己，怨自己无情地抛下她们母女，独自一人前往北幽湖，怨他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没有能够及时赶到见她最后一面。

她一定在恨他。

恨到了极致。

所以，她在惩罚他，惩罚他连尸体都碰不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跪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顺着指缝流淌下来，很快就被凝结成冰。

他不断地道歉，却始终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她已经死了。

真的死了。

她怎么这么狠心？

“你为什么不等我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不等等我？”

萧昱年心痛的看着宋南月，“你说话啊？说话！为什么不理我？我求求你，说话好不好？”

他虚弱地趴在床沿上，撕心裂肺地哭泣着，他脸上的寒霜被滚烫的泪水消融，滚烫的泪水再次冻结，反反复复。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自责着自己的无能，自责着宋南月的狠心不等他，自责着自己没有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