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攀上墨淮澈，她才能复仇。

想到叶谨延看自己那陌生的眼神，柳微月眼底划过一道恨意。

男人人生中的三大快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叶谨延占了两样，如今已经很快意吧？

他早就忘了被他辜负的自己，也不会去想被辜负后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或许想过，只是不在意，甚至巴不得自己去死。

可是，柳微月偏偏不让他得意。

小霜摇了摇柳微月的手臂，担忧道，“小姐，你在想什么？”

“怎么神不守舍地？”

“手中的糕点都捏碎了！”

柳微月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被捏碎的糕点，嫌弃地扔到桌子上，抽出腰间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如葱根一般白皙纤长的手指。

“我只是想到了曾经喂过的一条狗，本来我喂的好好的，他都认我当一辈子主人了，结果，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之后，果断抛弃我，跟别的人跑了。”

“养不熟的东西，早知道剁了吃狗肉！”

小霜不明所以。

“小姐，你不是小时候被疯狗追过，最怕狗了吗？”

“每次遇到狗，都只敢远远地扔几个肉包子，让它们不敢欺负你，什么时候养过狗了？”

小雨也早就知道叶谨延娶了公主的事，听出柳微月的深意。

“小姐，有些狗是养不熟的，既然养不熟，早点赶走也好，省的以后损失更大。”

柳微月何尝听不出她是在安慰自己？

可她就是不甘心。

“及时止损？”

“我现在损失就小了吗？”

小雨说不出话来。

小霜满头雾水。

“小姐，小雨，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迷？”

“怎么我听不懂？”

柳微月曲起二指，敲了敲她的脑门。

“你这个小呆瓜，什么时候真的开窍了，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小霜扁了扁嘴。

“我知道小姐你嫌弃奴婢笨，没有小雨聪明，但是，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可以为小姐去死！”

“小姐，你不要偏心小雨呀！”

柳微月脸色微变，批评道，“不要把死字挂在嘴边，不吉利。”

在预知梦境之中，小雨确实为她而死。

她丝毫不怀疑小雨对自己的忠心，却也不愿她真的为自己而死。

想到这里，她柔和了语气。

“虽然府中的丫鬟小厮不少，但是，只有你们两个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我跟你们情同姐妹，不会偏袒谁。”

“等今后你们有喜欢的人了，我自会放你们去嫁人。”

“若是你们没有自己喜欢的，我就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嫁了。”

小霜和小雨连连摇头。

“小姐，那些臭男人那么坏，我们才不要嫁人呢，我们要伺候小姐一辈子！”

柳微月没跟她们争辩，只是笑得意味深长。

“现在嘴硬，等真的遇到喜欢的人，是会奋不顾身的。”

尽管她自己遇人不淑，这辈子不打算再对谁动心，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两个丫鬟可以觅得良人。

她不是不可以护她们一世，甚至，若是她自私一些，还巴不得一辈子把她们留在身边。

但是，人这一辈子，若是只给人当下人，没有体会过当女人，当妻子，当母亲，亦或者别的角色，总归是遗憾的吧。

有她在上头压着，那些男人也不敢对小雨和小霜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