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我记得你不是有个表姐,在县城里读书吗?叫什么学校来着?”
“就县中学啊。咱们县这么丁点大,就那中学有高中,其他只有初中。你个文盲,这点事都总是搞不清楚。”
山根也懒得和二狗抬杠,一拍大腿,又溅起几点污泥飞到了二狗的脸上,说道:
“那就对了,那女孩子应该也是在读高中的,你找你表姐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作文这回事,不就知道了么。”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二狗难得地对山根竖起了大拇指。
“那我待会就坐车去县里,找表姐问问。”
二狗站起身,想了想又无力地坐了下去:“可是去县里,坐车来回要六块钱呢。我现在没钱啊。”
二狗的爸爸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家里过得紧巴巴的,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用。
“没事,跟我回去,我拿二十块给你。”
山根家里的经济稍微好一些,平时还偶尔给二狗几块钱零花。
“我这捞了很多泥鳅,等你回来,我们炸泥鳅吃。”
于是,两人开始收拾起来,拿个袋子,把草地上的泥鳅包好。
二狗想了想,觉得心里的疑问,还是和山根聊聊:“山根,我有些事情,觉得有点怪,关于那个女孩子的。”
“怎么了?那女孩子挺漂亮的啊,大宝这小子挺有本事的,悄没声息地就找了一个美女做媳妇。”
山根在这方面,脑筋有点迟钝。
“山根,我不是说那个。”
二狗有点没好气地说道:“你没觉得有点怪吗?”
二狗开始仔细回想,这两天和“小惜”接触的事情,然后逐一说给山根听。
昨天“小惜”见到大黄的场景,直接喊道:滚蛋滚蛋。
今天直接就在屋里萝框后就踢出了小板凳。
还有那句,二狗子,你是不是又想女人想得脚都发软。
说着说着,山根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起来。
奇怪,难道那个女孩子以前就来过桂花婶家里吗?
要不然怎么会对桂花婶家里很熟悉似的?
不对,昨天明明是第一次来的。
“她还喊我二狗子,可是她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就算是别人告诉她,她也是叫二狗,而不是叫我二狗子。还有,想女人想的腿发软,这是我们私底下才会偶尔开的玩笑。”
别看二狗和二狗子只有一字之差,其实区别非常大。
二狗是不熟的人这样称呼,村里很熟的一些人才会叫他二狗子。
“对,有道理。”山根琢磨了半天,又冒出一句:“难道她是大宝失散多年的妹妹?”
失散你个头。
大宝啥时有妹妹?
三个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还不清楚他有没有妹妹么。
二狗看了看山根的脑袋,有点恨铁不成钢。
“对了,山根,你仔细想一下昨天,那个宋小惜第一次见到桂花婶子的时候,叫的什么?”二狗子一边问山根,一边自己也在仔细地回想。
“婶子?不对,伯母?对对,伯母。”山根使劲抠着脑门。
“不是,在伯母之前呢?”二狗摇了摇头。
妈!
二狗和山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互相望着对方。
想起来了,那宋小惜当时第一次称呼,喊的是:妈!
“都没结婚的,还是第一次上门,而且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好意思叫妈吗?”
二狗的疑问更多了,越来越觉得这小惜的举止有点神秘。
当时小惜无意中喊了一声,妈,之后,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态,又浮现在两个人的眼前。
山根看着二狗的样子,不禁疑神疑鬼起来。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难道她是鬼附身吗?”山根有点丧气地说道。
“鬼附身你个头啊,你这是咒骂大宝死了吗?看我不敲扁你!”二狗有点发火了。
卧槽,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附身!
难道是李大宝的灵魂,附身在了宋小惜的身上?
山根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二狗也傻了,连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有些泥鳅钻了出来,在泥地上乱蹦。
还是二狗最先冷静下来,对山根说道:
“快点去你家,赶紧拿20块钱给我,我去学校里问问我表姐,先看看小惜说的写作文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山根赶忙点头,就像鸡啄米一样。
路上,二狗又交代山根:“我去找表姐问这个事,你抽空去去桂花婶的家里,帮婶子干点活,顺便观察一下宋小惜。要真是灵魂附身,岂不是咱们的兄弟大宝真的死了?”
山根的心里一痛,接着郑重的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侦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