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上官治问。
“臣以为,与鞑驽一战本就宜速战速决,如今咱们已经因夜将军一事误了战机,此时彻底打击鞑驽大军恐怕已经不太可能,臣以为,此时宜守不宜攻。”沈如诲道,这几日收到的军报,大军士气备受打击,最近几次鞑驽人故意挑衅,制造了好几起小的冲突,但是天启军次次落败,再这样下去,天启大军恐怕会军心涣散,一蹶不振。
“沈如诲,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就因为没有了一个夜霄,咱们的龙虎之师就打不了胜仗了?为了与鞑驽的这一战,我们等了多久了,这就不战而退了?你是要叫天下人耻笑咱们天启?耻笑我这个庆显皇帝吗?”上官治怒道,“简直是笑话!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还请您三思啊。现如今军中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实在不宜冒进啊!”沈如诲本也是个耿直衷心的,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群龙无首?照你的意思,我天启泱泱大国,浩浩江山,难道竟无人可用了不成?沈如诲,朕看你是这些年安稳日子过惯了,过成废物了吧?”上官治一甩衣袖,“沈相,罢了,你这几日在家好生歇着吧,朕念你年纪大了,准你在家将养几日。退下吧。”
“陛下!”
“不用再说了。”上官治的语气不容置喙。
天启的刑狱大牢之中,夜岚裳被关在最幽暗的一间牢房里。这里黑暗阴森,终日见不得光。提供的食物,是馊得发酸的几乎没有几粒米的粥和长着黑乎乎的毛的硬馒头。夜岚裳强忍着胃里翻涌起来的胃液,将那个黑馒头一点不剩地塞进喉咙里。一个看起来瘦小柔弱的小女孩在狱中如此这般淡定冷静还是颇让人讶异的。
“呵,没想到,你这小丫头来这儿倒是适应得挺快啊。”忽然从隔壁牢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夜岚裳转过头,隔着一道木栅栏看过去,只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在大牢幽暗晃荡的烛光之中,她的脸看起来惨白阴鸷。夜岚裳没有答话。那长发女人又问道:“你犯了什么罪?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