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将他押出院子。外面已经被天启的官兵团团围了几层。领头的是睿王和沈千凌，还有范云将军也在一旁。显然，范云对于眼前所见还有些不敢相信，来的时候，睿王只说要抓真正的奸细，哪里曾想到自己信任了这么些年的得力副将，竟然是敌国奸细？他竟然一无所知。他此时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他心中已是惊恐万状。莫日根却有些同情范云。当初，他选择蛰伏在范云麾下，也正是看中范云此人资质平庸，脑子驽钝，很好控制。

“范将军，你可看好了，这是谁？”上官琮面上带着笑，看起来像是在闲谈。

纵是半夜的严寒之中，范云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衫依旧被汗浸湿了。

“回殿下，是本将……我失察了，竟不曾察觉孙小寒竟是敌国人。”范云的声音有些颤抖。

“呵呵，孙小寒？范将军，不如让咱们重新认识一下眼前这位孙小寒孙副将吧。”上官琮嘴角含笑道，“朔宇。”

朔宇走上前，他的目光正对上莫日根的。两束目光短暂的碰撞，莫日根不知为何，竟觉出些熟悉的感觉。朔宇不动声色，一把扯开莫日根的衣襟，露出他左胸上的刺青，赫赫一只展翅雄鹰。

范云一看，脚下有些不稳。这个标志是——只有鞑驽的世袭将军才可有资格在左胸刺上雄鹰的图腾。所以他竟然是？

“范将军，隆重给您介绍一下眼前这位，他本名是莫日根·召日额。”

这个名字，对于在边境与鞑驽对峙了多年的范云来讲，并不陌生，这名字却如恶魔的名讳一般叫他不寒而栗，眼下，更是像是催命魔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