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满电梯站的全是脑满肠肥版超级英雄。
厌恶由内而外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孟子陶稍抬下巴,轻抵俞洄肩头,小声警告:“如果你以后变这样,我一定和你绝交。”
俞洄没接腔。
敏锐察觉一道猥琐目光投向孟子陶,他不动声色转身,勾手轻轻一带,将她揽进胸膛。
常常进出声色场所,孟子陶的神经同样敏锐。
乖乖依偎着他,充分满足了男人强烈的保护欲。
所有人都在同一层下,俞洄有意拉开距离,牵着孟子陶最后走出电梯。
过道狭窄,老男人们晃晃悠悠在前,俞洄和孟子陶放慢脚步在后。
其中一酒糟鼻嚷嚷尿急突然折返,不怀好意靠近俞洄,借酒醉假装重心不稳,用力顶出肩膀。
俞洄早有防备轻松躲开,酒糟鼻回天乏术真的失去重心,自己撞在了过道墙上。
挑衅不成,他当场改碰瓷,坐地不起准备呜嗷哀嚎。
嘴张至一半,就见年轻人旁边的美女慢悠悠抬手,引他望去墙角高处的摄像头。
酒糟鼻愣了半秒,嗖得爬起来大放厥词,“敢挡老子道!你们他妈没长眼睛啊?!”
以为通过跋扈叫嚣可以挽回尽失的颜面,却不知早已丑态百出。
男人啊,总喜欢要一些他们根本没有的东西。
孟子陶和俞洄没跟他一般见识,找到包房,推门进去。
总统包房内,女生们正齐声合唱《后来》。
杜堃作为全场唯一的男性,“自愿”伴舞。
每一次僵硬舞动四肢,都能精准错过节拍。
看见俞洄,仿佛救星降临,杜堃抓起瓶纯生就往他手里塞,“来来来,陪哥走一个。”
“他感冒了,不能喝。”孟子陶接过话的同时,一并接过啤酒。
杜堃不甘心,又拿起一瓶,“孟姐,少喝点没事的。”
孟子陶不理这茬,看向投影幕,“歌儿没唱完呢,你继续伴舞啊。”
杜堃当即尿遁,溜进了卫生间。
K歌局里只要有两个以上麦霸,永远不必担心会冷场。
孟子陶店里的小姐姐们,能唱爱唱的占大多数,一首接一首歌声不断。
孟子陶本人五音不全,手捏沙锤为她们助兴,没注意旁边俞洄已昏昏欲睡。
出门前吃过药,这会儿药效来得有点猛。
他撑不住了脑袋一沉,身子一斜,倒进孟子陶肩膀。
孟子陶立时惊着一下,沙锤险些掉地。
短发粗硬像刺一样扎得脖子难受,她忍耐着,抓起俞洄脱掉的羽绒服。
想帮他盖着点,不敢大动使不上劲,赵思音见状,接过羽绒服,轻轻披在俞洄身上。
孟子陶报以微笑,“谢谢。”
赵思音顺势坐下,“我有个表弟,和小俞差不多大。我表弟读大三,小俞呢?”
“混社会。”孟子陶玩笑开惯了,张嘴就来。
赵思音面上一惊,她笑着改口,“他没读大学,现在是超人气漫画家。”
“年纪轻轻,真厉害呀!”赵思音由衷称赞。
瞄瞄熟睡的俞洄,再看回安闲的孟子陶,她说,“子陶姐,我觉得你们看起来不像姐弟。”
孟子陶勾唇,“那像什么?情侣吗?”
赵思音用力点头,“很般配呢。”
孟子陶再是一声轻笑,“我以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男人配得上我。”
赵思音想她又在谈笑打趣。
在赵思音眼里,孟子陶总是这样。
即便最苦最难的时候,她照样能保持明媚笑容,和大家尽情说闹。
好像从不会焦虑,不会苦闷,不会垂头丧气。
“子陶姐,吃饭的时候你不让我们敬酒。我都要走了,必须敬你一杯。”
玻璃杯里倒满啤酒,赵思音郑重其事端起来,“希望你不用一直强大,能有个人好好爱你,让你依靠。”
孟子陶还是那个孟子陶。
怡然笑意不减,用最轻松的口吻道:“收到,赵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