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挑剔的目光就如同太后选妃,张口便问,你父母有没有退休养老金?
既然如此,孟子陶觉得没必要再追究老方小姨子的动机了。
欣畅母女决定北上,已意味着他们纠葛的尘埃落定。
生活里有太多事有头无尾不了了之,开始时有多惊天撼地,结束时就有多潦草无稽。
睡前坐床上玩手机,孟子陶不自觉回想了一遍和欣畅相处点滴。
抱持乐观心态,她问向刚洗完澡的俞洄:“如果生活条件改善了,欣畅应该不会再挨打了吧?”
俞洄正用毛巾擦头,站床边淡淡回:“也许吧。”
“你呢?”孟子陶凑过去,半跪着仰视他,进一步追问,“你小时候挨打,也是因为——”
问到一半,戛然而止。
俞洄抓着毛巾两端往前一甩,兜住她后脑勺再往回一带,弯下腰精准吻上她的唇。
周身潮热水汽氤氲散开,吻也变得湿润黏腻,仿佛置身炎炎燠暑。
孟子陶将手从他衣摆悄悄探入,抚摸他硬邦邦的小腹。
唇齿痴缠着问,“你是不是偷偷健身了?”
“没有,瘦了而已。”俞洄也想穿过衣衫,用双手环游美妙世界。
才发觉,她穿着件极其保守的睡裙。
立领,长袖,及踝。
俞洄一愣,奇怪地看着她。
毛巾罩回他头顶,孟子陶退坐至床头,隔远远地勾唇浅笑,又娇又坏。
命令的口吻:“你今晚不准再碰我,但凡我睡裙上多个褶子,你都死定了。”
纤纤玉指一抬,“你就站那儿,我有话跟你说。”
欲求不满染了点小情绪,俞洄拨下毛巾,背对她坐床边。
难得一副“爱谁谁”的叛逆样儿。
孟子陶扬声,“听不听?”
俞洄纹丝不动,“坐着听也一样。”
“德行。”她失笑,望着他宽阔肩膀,徐徐道,“你高中进校军训,被选为汇报表演仪式的旗手。学校公众号发了篇结训新闻,里面有你照片,特阳光帅气。你转了朋友圈,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仅我可见吧。”
俞洄揉着头发,不自觉嘴角上扬。
他发的朋友圈屈指可数,每条都仅孟子陶可见。
想回头,只听她调侃喊了声,“心机BOY。”
喉头一哽定住身子,接着又听她道,“我过了好几天才无意间刷到你的朋友圈,我记得我有留评论夸你帅,还问你是不是校草。”
终于想起来了!
俞洄心花怒放,丢了毛巾,大狗狗一样四肢并用爬到她跟前。
咧开嘴傻里傻气地笑,白牙灿灿,“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机场接杜可念的时候。”孟子陶摸摸他的头,笑着打趣,“用尽办法引起我注意,又要把握分寸不被我发现你暗恋我,脑细胞都用来耍心机了,难怪学习成绩不好。”
俞洄神色傲娇,“我这不以童年女神为榜样,向你看齐嘛。”
孟子陶白他,“睡觉。”
从后面环住她柔软身体,拢进怀里,俞洄在她耳畔眷恋轻吻。
情动时分,低声下气问:“孟秋秋,我可以说那三个字吗?”
孟子陶默了片刻,沉沉合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