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今日天神教一时镇住,如果没有了造反的目标,以后何去何从?何以保持教徒的忠诚度?”
涂山慎之问出了关键的问题。拿下来,如何守住是个问题。
“教徒在于攻心,也就是教义的引导。你今日已经说了,以后天神教就是天帝在人间的代理机构,你是教主,作为天帝在人间的代表。
有了这个前提,你希望教徒们做任何事,就说是天帝的旨意就好。这一次教徒在巢城犯了重罪,因此每个人从出生就带了原罪,这是天帝的惩戒。
只有这辈子行善积德,才能洗清罪业,死后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内部教徒互助,号召给贫病孤寡者捐钱捐物,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每十里八乡建教堂,定期集会,朝拜天帝像。集会一起诵读引导向善的诗篇。
一起唱歌跳舞,歌曲嘛,中雍乐舞坊不是传出了不少朗朗上口的作品吗?比如那首‘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我就觉得不错。
每次开会前跟着唱跳一个时辰,跳累了,人就舒服了。
另外真有心事的,让他向你倾诉祷告,你再用杨柳枝沾供奉在天帝像前的神仙水,洒上几滴,念几句咒语净化他的罪业。人倾诉完也就好了。”
涂山慎之听得一愣一愣的,两军对战时,他是照台词念,没想这么多。
“你早就规划好了?”他的眸中升起几分希冀,没想到她为他背后做了这么多。
花七七心想因为别的宗教和广场舞就这么干的。
“我既然说了,要让你当教主,自然要你坐得住。今日人前显圣,就是为了赋予你天选之子的正统身份。以后内部就算有人想篡位,也师出无名。
后续只要你再写一本经典的教义,叫《天神圣经》,那么你天神教教父的地位就无人撼动。
你可以在《天神圣经》编故事,把哮天犬的故事编生动些。以后没人会记得先教主,想起他时,只记得哮天犬的故事。”
涂山慎之听了咋舌,论操控人心,他自叹不如。
这个女人,他真看不透。
初见时,她爬上树,用尽心思,只为了哄一个孩子开心。
她坐在树上笑,天真明媚的笑,照亮了他沉寂的心。
后来,她在雍帝寿宴大放光彩,再后来几年,天下到处是她的传说。
涂山氏如今用的纸,是根据汤山纸改良的,喝的酒是用汤山法蒸馏的酒,耕田三件套也是用汤山的模版做的,煤是汤山的蜂窝煤,还有报纸,活字印刷,开设医馆收徒,兴办学堂……
这些都来自她的发明创造。
他以为她心善,博学多才。但今日,她展示了谋略过人,攻心为上的另一面。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为何檀王不与她圆房?
难道,是檀王有疾?
涂山慎之目光在檀王身上瞟,越看越觉得此人面白无须,美得过分……
雨神忽见涂山王用悲悯的眼神看自己,觉得莫名其妙。
好好的,看我做什么?
交代完天神教的后续,花七七问:“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们不是得了一种高产的灵薯吗?这是谁献的种子,此人现在何处?”
“此人叫农芒,现在是涂山氏的大司农。”
“你能不能把他找来,我想单独跟他聊聊,探讨一下农业种植的事。”
“单独?”
“不方便吗?”
“可以。”涂山慎之大方道:“你要灵薯种的话,我拨一万斤给你。”
这是他原计划用来跟三苗换玉玺的。
“那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