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裕王和王侍郎被查出,但是郝亮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郝亮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郝亮站在兵部衙门的廊下,望着庭院中飘落的枯叶,手中紧攥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密报。纸上的墨迹未干,写的是裕王在狱中自尽的消息。他指尖摩挲过“咬舌而死”四个字,眉头越锁越深。
郝大人,裕王府的抄家清单已清点完毕, 宋晨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轻松,金银珠宝装了三十车,连他书房暗格里的密函都搜出来了。
郝亮没有回头,忽然将密报揉成一团:宋兄不觉得奇怪吗?裕王那种人,怎会甘心自尽?
一阵冷风掠过庭院,卷起宋晨风的官袍下摆。他脸上的笑意淡了:天牢的墙壁浇了铁汁,看守皆是哑奴,他自知罪无可赦......
正是如此才更蹊跷!郝亮猛地转身,袖中滑出一枚青铜令牌,昨夜我去了趟诏狱,在裕王的尸首上发现了这个——令牌正面刻着狼头图腾,背面却是西域文字,这是北狄王庭的调兵符。
宋晨风瞳孔骤缩。令牌从他指间滑落时,檐角忽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屋顶,郝亮抓起案上砚台掷去,黑影闷哼一声,肩上插着半截断箭摔入院中——竟是本该押在死牢的王侍郎。
果然有鬼!郝亮踩住王侍郎淌血的右腿,说!裕王与北狄......
话音未落,王侍郎喉间突然凸起血泡,整张脸瞬间变成青紫色。宋晨风疾步上前捏开他的嘴,只见半截蛇尾在喉头一闪而逝。是南疆的蛊蛇,他甩开尸体,指尖沾着黑血,有人要灭口。
急促的马蹄声突然在门外响起。李管家撞开朱漆大门,官帽歪斜:两位大人快走!圣旨到了,说我们在抄家时私吞了裕王府的......
话音未落,羽林卫的铁靴已踏碎青砖。为首将领展开明黄卷轴,嗓音尖利: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尚书宋晨风,勾结北狄,私藏军械......
郝亮突然笑了。他瞥见将领腰间玉佩上若隐若现的狼头图腾,在诏书展开的刹那扯过宋晨风撞向影壁。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整面墙壁翻转,将羽林卫的怒喝隔绝在外。密道石阶上苔痕斑驳,显然已有数十年未启。
这条暗道直通城外寒山寺,宋晨风喘息着点燃火折,是当年太祖皇帝......
宋兄早知有今日?郝亮盯着跳动的火光,忽然驻足。暗道深处传来窸窣响动,像是无数甲片在石壁上刮擦。宋晨风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圣旨——竟是先帝亲笔,写着裕王实为北狄王庭血脉的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