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我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我也想到,王向忠没有拿到钱是绝对不可能罢休的,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卖了一整个私人博物馆的东西。
我刚要说话,她就又想到了什么补充开口。
她先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本子,而后放在了桌子上面,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原先我父亲替我从古董协会做的公证。”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而后有些难为情的开口。
“小先生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我打开面前的小本子,署名处是刘敏敏。
我自然明白,刘敏敏说这话的意思。
我也知道了,王向忠最后还是偷偷的把东西给卖了。
或许是因为王向忠骗了刘敏敏,又或许是刘敏敏自己认为,王向忠把东西都卖给我了。
以至于刘敏敏一见到我,就拿出了这个证书。
可能刘敏敏是觉得我会用财货两清的话来搪塞她,所以她先发制人,还搬出了古董协会。
“很抱歉王夫人,王老板并没有把东西出手给我们,几天前,王老板确实来过,不过让我给拒绝了,理由就是他没有手续,不是那些瓷器的直接负责人,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
听了我这话,刘敏敏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想来,我这里不是她去过的第一家了。
我觉得她是个可怜人,现在闲来无事,所以不免跟她多说几句。
“王夫人,其实就算您真的找到买家,人家退给您的几率也是不大的,准确的说,人家按照原价退给您的几率是几乎没有的。”
我一说这个,刘敏敏终于掩面哭了起来。
“我……我现在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呀。”
“王夫人,王老板不是用这些钱应公司的急吗,想来等到王老板的公司都回到正轨,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不准王老板会把所有的物件儿都赎回来呢,至少王老板来我这里的时候,是这样跟我说的,他就算出手,也还是想等日后手头宽裕了,再把东西买回去的。”
而后我想劝刘敏敏不要着急,话还没有说出来,刘敏敏哭的更加厉害了。
咬着嘴唇,等到嘴唇出了血才松开,压在心里的一些话也就出来了。
“公司?他的公司早在几年前就没了,他生性好赌,闲下来就去赌博,那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父亲给他经营的公司,一开始是好好的,他很认真,公司运营得很好,也是那个时候,他飘飘然了。
开始嗜酒赌博,慢慢的,欠下了钱,一开始他会跟我要,一星半点的我会帮他还上,不成想他根本就没有迷途而返,有了我的支持他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欠下了我都还不上的赌债,我一拿不出钱,债主找上门来,威胁他,打他,这个时候,他知道着急了,他打起了公司的主意。
我以为他不敢真的把公司卖了的。”
说到这里,刘敏敏拭泪苦笑。
“可能我还是不够了解他,又或者,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王向忠。
碰巧我父亲当时病重,我还要替王向忠瞒着我父亲,不过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医院里面养病的我父亲还是知道了,他知道的时候,我们的公司已经改了他姓。
他急火攻心,抢救了很久都没有抢救过来。
那个时候,这就要跟王向忠离婚,但是他抓住了我的软肋,我的孩子。
还跪下来跟我道歉,跟我保证,说以后再也不碰赌博了,最后还自断了一根小拇指。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我妥协了。
而后的一段时间,因为王向忠的安生,我们和谐了一段时间。
他也跟我说,总有一天,他还会把公司给收购回来的。
当时他眼神是那么的坚定,我是真的相信了。
那个时候我却忘了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老话。
很快,他就显了原形,债主又找上门来,他跟我要钱。
这一次我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他却动了手,还软禁我,拿走了我的所有的钱。
不过这些钱根本就填补不了他欠下来的。
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父亲给我的收藏上,那是我父亲就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所以无论他怎么说,怎么打我,威胁我,我也没有把证书给他。
却不成想,他还是都给卖了……”
到这里,刘敏敏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这件事儿我没有办法自己出面去帮助刘敏敏,就算我打探到王向忠到底把瓷器卖给了哪家,我的面子也是不值钱的,毕竟我刚刚起步,谁都不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这种事儿,我也真的不想插手去管,所以最后我只告诉刘敏敏,这样盲目找是没有用的,如果想快易典准确地找到那些东西,就去闹市赌博坊找戴眼镜的老爸大金东试试。
一听还有找到东西的希望,刘敏敏道了谢以后,很快就离开了。
等到刘敏敏一出去,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
“别的不行,我看人还是挺准的,那个王向忠就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当时骗了他,这也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