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我这边已经办妥了。”凌肖给柷郚打了个电话报备。
“好,我知道了,过两天进行下一步吧。”
*
永昌集团。
晏景尧正在处理工作,一旁的手机“叮”的一声,晏景尧看了一眼,腾出一只手打开信息栏。
看到信息内容的那一刻,晏景尧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椅子也应声倒地。
信息是一张戴着口罩的人不小心把水泼的柷郚身上的图片。
图片下面是配文:
这次失手了,下一次呢?
晏景尧紧紧盯着信息的内容,立马拨打这个陌生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晏景尧愣愣的把手机从耳边移开,握着手机的指尖因为用力变得微微泛白,睫毛颤了又颤,眼底满是慌乱。
回过神,晏景尧立马拿起车钥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金水湾。
“庭桉,晏庭桉!”晏景尧进了屋子立马喊柷郚。
客厅里空空如也,这寂静更增加了晏景尧心中的慌乱。
“勇伯,勇伯。”晏景尧开始叫勇伯。
“怎么了怎么了?晏晏,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柷郚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进来。
比勇伯来的更快的,是柷郚的声音。
晏景尧立马转过身,看着柷郚,抿了抿唇,压下自己的害怕情绪,冲过去抱住他。
“怎么了晏晏?没事了啊,没事了,已经到家了。”柷郚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大口的喘气,赶紧回抱住晏景尧,轻声哄着他。
感受着柷郚的气息,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晏景尧才缓缓抬头,把柷郚从头到尾的看了个遍,最后在他的手背上看到了淡紫色的痕迹。
这痕迹还没有消失,只是比刚开始淡了一些,现在细小的痛比起刚开始尖锐的刺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柷郚见晏景尧依然有些发愣的神色,顿了顿,反过来握住晏景尧的手,安慰道:“这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我什么事也没有。”
“怎么可能什么事也没有……”晏景尧看着柷郚握着他的手,呢喃着。
这次只是一点小伤,下一次呢?
他们会杀了庭桉的。
他会失去庭桉……
回过神,晏景尧骤然抬眸,眼睑微红,眸中带着水光,对上柷郚的视线,语气急切:“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金水湾,不许出去,听到没有?!”
不能……不能失去你。
柷郚看着他有些湿润的眼眸,安慰他:“我没事的晏晏,我也很厉害的,也许我也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我!”晏景尧紧紧的攥着柷郚的衣服,“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家里,我就能护着你。”
只要待在家里,就不会受伤,就不会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柷郚听到晏景尧的话,垂下眼眸,语气沉了一些,“然后呢?我要一辈子躲在家里吗?”
晏景尧闻言,道:“不会的,我会加快解决他们的速度,到时候就不会有事了,庭桉你听话好不好?”
柷郚抿着唇,低沉的情绪萦绕着他的心脏,眼底是压不下的烦意。
听话,又是让他听话。
为什么总是要把所有的事情压在自己身上,明明都喘不过气了,为什么不能试着相信我可以站在你的身边和你并肩作战。
“不好。”柷郚低声道。
“什么?”晏景尧怔愣的看着柷郚。
柷郚拉下晏景尧拽着他的手,对着他的目光,道:“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待在家里。”
“如果你只想要一条听话的鱼,那我建议你去菜市场。”柷郚语气有些冷,“去养一条只会乖乖的待在方方正正的鱼缸里,眼巴巴的等着你投喂的……真正的鱼。”
“而不是我。”柷郚有些生气的扔下这句话,转身握住门把手,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晏景尧有些着急的拉住柷郚的手,询问的声音有些哽咽。
柷郚回头看着晏景尧聚满了水汽的眼睛,皱了皱眉,随即放下了握着门把手的手,但还是赌气般的没理晏景尧,直接上了楼。
晏景尧看着柷郚的背影,轻轻咬住下唇,雾气蒙上了瞳孔,模糊了视线。
不是的……
没有把你当成什么也不懂的鱼。
我只是害怕,如果连你也不见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像是个魔咒一样,所有我在乎的人,都会死在秦臻手上。
奶奶,严硕。
下一个,会不会是你?
秦臻已经发现了你的存在,我真的好害怕。
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庭桉。
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