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在城中村的两间小平房里,老的不愿意出去干活。安然去歌舞团想当主持人,她那水平,哪能跟年轻漂亮有学历的比。最后只能去舞厅里当清洁工,服务员都干不上,年纪太大。
刘强在一家家具厂找个销售的活,没有底薪,纯挣分成的。
他倒是能忽悠,又有原来干了十几年家具店的经验,上班就卖货,工资挣得正经不低。
找着人了,把消息告诉安康,就没再管了。
安康带着刘凝香去找她爸妈。
安宁再没关注那边儿。
她这么忙,哪有时间去注意那些个人。
一个月之后,安康接到派出所电话,让他去领人。
过去一看,又是刘凝香。
“……她爸妈和爷奶又跑了,把她自己扔到出租屋。有流氓进屋要欺负她,被她拿水果刀扎了。警察找不着她父母,她就知道这边的电话……”
嫂子说起来,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这就是赖上了?
“那孩子有点邪乎,我怕再送回去,她爸妈再扔下,她能把我们也记恨上。算了,当是积点德了。被记恨上,谁知道她能干出啥事来。可是敢下刀子杀人的。那老流氓,说是肠子都拖出去好几米。就剩一口气了……”
安宁也是服气,狠人呐。
“那怎么着啊?就搁家里养着啊?不怕可心和顺意被带坏了?”
嫂子撇嘴冷笑,“放家里?美的她。住校的孩子多了,不差她一个。也别在羊城了,户口不在这儿,学籍不在这的。送回老家,住校吧。学费生活费我们管,一个月二百块钱,够她花不了的花。多的,我们也管不了。”
敢动刀子杀人的姑娘,安康只要想想她爹妈那个基因,都不敢留在家里。也怕把他闺女儿子坑了。安老爹本来就看不上安然,连一句话都不说的,更别说她的孩子了,更不可能管。
就这么着,安康又折腾着,亲自把人送回老家,给安排了学校,把学费和生活费,留够了一年的,都交给老师了。让老师帮忙,按月给孩子。
又想着,学校放假的时候,她别没处待,五里堡老家整个屯都拆迁建了家具厂了,老房子早没了。他们过来的早,就没老家留房子。反正回去也就临时住几天,住到公司旗下的酒店就行。
为了让刘凝香有个地方待,又专门在学校对面小区买了个六十平的小两居三楼。花钱雇了个大嫂帮着看家。对刘凝香只说是租的大嫂家的一个插间,学校放假可以去住。
又交待在省城的哥们儿帮着留意,平时不用管,有事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就行。
都安排好了,这才回来。
一个月两百块钱,以现如今的生活水平来说,绝对不少了。还只要管自己吃喝和零花,别的花销一概没有。学校里环境又单纯,天天上课下课没别的。
只要孩子自己能立得起来,生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安康能是那种说被赖上,就乖乖认了的人?
他是可怜孩子,才把她安排了。
回到羊城,就带人去了渔村,刘强挣到钱了,他们不可能舍得走远。
到那儿就把人按住,直接把腿打折。
告诉他,“以后你闺女的事找上我一回,我就把你胳膊腿打折一回。看看你能熬几回。”
刘强报警了。
可警察没法管呀。
大舅子打妹夫,还是因为妹夫不管孩子才下的手。又不是致命的伤,往哪说都是家庭纠纷,人家不管。
刘强就只能受着。
有气?
就往安然身上发。
安然能不管孩子,安康也懒得管她。
活该呗。
互相折磨去吧。
反正那之后,一直到孩子们都上大学,刘凝香确实没有再麻烦过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