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晨最接受不了的,是这件事,连她也脱不了干系。
席悦曾奋不顾身救过她,那么深的水潭,席悦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
面对自己男朋友喜欢闺蜜的事,席悦也从来没有因此表现出对她的丝毫敌意,慕斯晨甚至都压根儿不知道她跟赵逍的那段过往。
难怪赵逍要说,他是席悦失踪这件事的关键人物,那时她还以为,他是在间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慕斯晨掩面悲恸,她无声的流着眼泪,泪水自指缝缓缓溢出,又顺着手背滑入袖口,“唐朝,你明知席悦是被唆使利用,她还未成年,心智不成熟,你完全没必要下死手啊!”
“那我呢?我有什么错?”
“我没有说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慕斯晨满心复杂,她的生活圈很简单,没有那些阴暗面,也不懂那种非要赶尽杀绝的心性,她在意的只是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是自己的爱人,这两股线缠绕在一起,她究竟该如何去权衡?
怎么可能做到像个无事人一样呢?任谁都做不到啊!
“我也没有说席悦听人教唆就是对的,她做了傻事,自然要为这些事承担因果,可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那么极端的报复手段?你可以报警,可以送她去坐牢,她触犯法律,就会有法律去制裁,你难道不知道吗?故意杀人和犯罪未遂的量刑标准都是不一样的,席悦罪不至死啊!”
唐朝凛冽的薄唇轻勾,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所以你还是恨上我了是吗?就算我主动同你坦白,也不能从宽是吗?”
“我没有这么说,我没有恨你。”慕斯晨摇着头,口中不断激动重复,“我知道你是受害者,我什么都明白,如果当年那支烟真被你吸了,席悦就酿成大祸,后果不堪设想,先且不说法不法律,就是你的身份都足够让唐家压死她,我都懂,我什么都懂,可我现在一时半刻真的消化不了,我的命是她救的,她的命却是我未婚夫害的,你明白我的纠结吗?明白我难受的那个点吗?!”
唐朝一把扣上她的后脑勺,猛地将女人按进自己结实的怀抱,慕斯晨冷静不了,拼命挣扎,男人俯下凉薄的唇,用力吻住她的小嘴儿,慕斯晨使劲推他,打他,唐朝却是更霸道的将她囚禁在怀里,“我后悔了,早知道席悦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我当初绝不会那么做。”
慕斯晨心里太堵了,仿佛承接着千斤巨石,她只想暂时离他远些,兀自蜷缩在角落静一静。
唐朝见她还要反抗,直接将女人强行抱坐到自己大腿上,以便更好控制她,男人薄唇紧绷,绷成一道魅惑阴肆的线条,他冲车外暴躁的呵道:“忠叔!”
忠叔一刻不敢犹豫的上了车,才刚系好安全带,就听得后座男人沉声道:“去警局。”
唐朝舌尖抵了下腮,神情狰狞如撒旦,“我自首。”
此言一出,怀中方才还激动挣扎的女人,突然就像遭了一道晴天霹雳般,整个人刹那间安静下来。
忠叔只觉当个司机太难了,“是……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