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成药不同,烧窑房还在运作着,因为炭是严冬的日常消耗品,所以王书颜并没有让段离和林水生停工。
烧窑房需要力气活,上山伐木是常有的事,所以用的全是章九临安排给她的暗卫。
暴乱后,还没有被安插过来的暗卫目前就在国通候府,与这边时刻保持联系。
明天运军需的人都是章九临的暗卫,有功夫的随行遇上点事也能减少损失。
奉乐行从东镇回来笑着跟王书颜报备:“颜阿姊,柳记的一千份订单已经全,新订单还接吗?”
王书颜摇头:“不接了,观察一段时间,体验者的感受就是最好的口碑。”
奉乐行:“那这段时间还要开铺面吗?”
王书颜笑着赶人:“不开,你都离开家多长时间了,赶紧回去。”
奉乐行气鼓鼓,目光烔烔的看着她:“颜阿姊,我不想因去,我要挣钱。”
王书颜顺毛的摸摸人家的小脸:“乖,等过完年,姐再带你继续挣。”这丫头真是挣钱挣上瘾了。
奉乐行一听大喜:“不许反悔,过完年,我要挣个一千两。”
王书颜一脸欣赏的看着她:“胆子再大一点,咱们明年可以立一下挣下十万两的小目标。”
奉乐行目光崇拜,她要哭死,真是爱惨颜阿姊这种企图大杀四方的小眼神,有人带着一飞冲天的感觉就是好。
她用力抱住王书颜的大腿:“颜阿姊,听说你明天就要边境,要不你把我带上吧,我给你当丫鬟。”
一旁的多笋很尴尬,小姐当丫鬟,那她当什么?
每次小姐一当颜姐儿的丫鬟,她就坐立难安,危机感十足,总觉得自己的饭碗下一息就要被人抢了。
为什么现在竞争这么激烈,连小姐都想要当丫鬟?
她以为当丫鬟是件很容易的事吗?
多笋气呼呼,好生气哦!
王书颜拒绝:“不用,你明天就给我乖乖回家,不听话就不带你挣大钱。”
奉乐行眉眼纠结半晌,才答应:“好吧。”
和沈确说开后刚好对完年账,大方药房的工钱也发完,算是正式完工,两人正好可以分开一段时间。
李大夫和王书颜的账沈确早帮两人算好了,王书颜提着银子给李大夫送去。
成药的利润不高,胜在量大,才两个多月,成药的总利润近八百两,她和李大夫能拿到手的分红也就一百八十八两,剩下的都在大量的药材和成药及瓶子身上。
开药厂得以压下来的成本则变成了雇佣工人的工钱。
李大夫看着王书颜送过来的银子也不复账,沈确是个谨慎又细心的人,早就和他复过了。
他都信得过王书颜和沈确,直接就在年账的立据上按下手印结清。
不过几个月,成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他挺意外的。
一想到明年还有许多新成药和时令茶方,李大夫隐隐期待。
如果成药得以整个大未普及,可以大大减少每年因为风寒死去的人。
“沈秀才做事就是细致,他明年就要赴考了,如果中榜可怎么办啊。”李大夫夸赞里透着惋惜,目光探究的看着王书颜。
王书颜眉眼未抬:“那不是更好吗,沈确衣锦还乡,我可以借他的人脉在京都做生意。”
一想到得帮章九临挣钱,她早就把主意打到京都了。
如果沈确真当官了,她觉得更有利,生意人有哪个不用和官场打交道的?有后门谁不想走?
李大夫嘴角抽抽:“你这丫头就没想过让沈秀才一直留在大方药厂吗?”
王书颜闻言一怔,摇头:“干嘛让他一直留在大方药厂啊?他有自己的抱负,我不应该自私的把他困在这一方寸土,让他做账房先生才是真的委屈他。”
真正的朋友是互为铠甲的,她真心拿他当朋友,不会为了自己所谓的‘方便’强留他下来。
而且两人说开后,她相信沈确也需要好好想清楚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应该保持在哪个尺度。
黏黏糊糊不清不楚对他也是一种羞辱和伤害。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有转折的升华,有的归于平淡,有的更加深厚。
不管最后两人是哪种结果,她都可以接受。
虽然,她真的会惋惜,但接受一切无常的变化。
人活在世上,恒常都在取舍,不可能什么都能得到。
李大夫知道王书颜一向是个有想法的人,虽然有意撮合她和沈确,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好的姻缘如果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可惜了。
如此一想,李大夫松快一笑:“你说得对,秀才曾说过想做个好官,我也希望他有如愿,真是好官便是一方百姓之福。”
王书颜微微一笑:“他一定是个好官。”
李大夫拿出一个布囊笑意盈盈的递给她:“这是你那两个叔父送你的。”
那布囊素雅古仆,上面绣着八卦图。
王书颜一眼就猜出里面是什么,一脸欣喜的接过,也不扭捏,当着李大夫的面就打开,果然是一排银针,每一根都泛着锐芒,是全新的,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她一脸感动的看着李大夫:“老爹,这得花多少银子啊?真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