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却听得更来气,又给他一脚:“亏你还跟着我那么长时间,蠢物,连个贱民都对付不了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每每想起,安公公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是在马车睡着,梦里一阵颠簸,没曾想他真的在猛烈颠簸中撞醒。
幸好雪厚不好走,马儿被什么拌着就连着车厢侧翻,两人费了老大的劲才把马车扶正,找到驿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小喜子说的那个女子他压根没见着,第一天痛得差点起不来想不起这事,第二天要发作的时候人家早走了,每到一个驿站人家都是刚走,因此这气他就撒在小喜子身上。
小喜子心有不甘:“公公,她可是差点害死你啊,您就这么放过她?”
安公公冷哼:“我都没见过她,你让我怎么不放过?在这里你给我安份点,这里可不是皇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又不傻,小喜子明明是想借他的势报复,在宫里倒也罢了,在人家的地盘算计别人很容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喜子只有恨恨应下。
朝廷又来了宣旨的官使,马副将等人都以为是攻打蛮猽的旨意,却没想到会是章督领回京复命的旨意,据说等岳羲将军一回来换防,章督领就会马上离开。
蛮猽的拓胡头领诱杀大未将领近五千名,最后被章九临不费一兵一卒诱杀,对于这个章督领,大家伙从不服气到心服口服。
有俘虏的蛮猽兵企图逃走,章九临下令不用追,生死由命。
一开始每天都有人逃,到了第十天,蛮猽兵在清雪障伐木过程发现了冻死的逃兵尸体后,才没有继续发生俘虏逃走事件,每天多少人出行,都不多不少的正常回城楼。
被俘虏的蛮猽兵以为自己被大未俘虏后每天都有挨不完的鞭子和辱骂,然而做梦都没有想到,并没有。
比鞭子和辱骂更可怕的是每天必须扛着风雪不停清雪障和上山伐木,才能换来每天的温饱。
这种活每年都是大未兵干的,如今全被蛮猽兵干完,简直大呼痛快。
章九临懂军治摄人心,不受制于人,好像对什么对一副心有成足,这种气势和能力太适合留在边境对付虎视耽耽的蛮猽。
没想到陛下却在这关口喊人家走?
徐副将咬牙切齿的对马副将道:“说句不恭敬的,陛下是不是有大病,这种时候怎么能让章督领中途走呢?岳将军也没有他了解蛮猽。”
马副将斥道:“敢背后编排陛下,你是嫌命太长了?”
徐副将后知后觉,在这里呆久了,随时随地吐槽几句几乎是下意识反应了,被马副将一提醒,即刻闭嘴。
马副将想想还是觉得不妥,起身道:“走,我们去见见章督领。”
徐副将神色有些为难:“不为说他现在在小阁楼待客,军务明天再议。”
马副将傻眼:“宣旨的官使而已,有必要这么招待吗?”
徐副将张了张嘴,犹豫三思后还是好心提醒:“不是官使,是送军需过来的东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