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宁的笑容加大，她将吸管插入奶茶，“不知道。”

顾绮梦有些发懵，李玉宁选择坐公交车已经很奇怪了，这下是更加奇怪，“不知道？”

李玉宁喝了口奶茶，三分糖，淡淡的茶味，还有奶香，不算甜，还算符合她的口味，“随便上的一辆车，我也不知道它开向哪儿。”

“......”

顾绮梦语塞，这都行？

不愧是李总，够任性！

顾绮梦道：“那万一给我们拉到荒郊野外，我们怎么回去？”

“让司机来接就行。”李玉宁吸着里面的珍珠，她扭头看向顾绮梦，“小梦，你是不是傻了，公交车的终点站设立在荒郊野外的概率一般不高。”

李玉宁话锋一转，“除非....”

顾绮梦迟迟等不到李玉宁说下一句，“除非什么？”

李玉宁的神情变得严肃，她向顾绮梦靠近，“除非...”

眼神频繁打量四周，弄得顾绮梦有些发慌，“怎...怎么了？”

李玉宁贴近顾绮梦的耳朵，她小声道：“除非这辆公交车是灵车。”

在上大学时，同寝室的室友酷爱灵异故事，不仅自己听，还时常讲出来吓她们，为此顾绮梦还特地去求了道护身符戴着。

“别开玩笑，怎么可能...”顾绮梦的声音越来越小。

车子的轰隆声，还有从坑洼不平的路面开过所造成的抖动，以及忽明忽暗的灯光，都增加了恐惧感。

李玉宁强忍着笑，继续道：“怎么不可能，难道你没听说过那些故事吗？”

“有个人坐夜班车回家，公交车里出奇的热闹，谁知道那竟然载了一车死人，司机....”

顾绮梦哑了咽口水，李玉宁压低的声音配合着这个氛围，就算是再平常的故事，也觉得恐怖至极，

眼看着顾绮梦就要忍不住叫出声，前面的女孩儿竟然先她一步叫了出来。

女孩儿哆哆嗦嗦冲司机喊道：“下车，我要下车！”

公交车正好到站，后门打开，女孩儿快步跑下车，嘴里还嘟囔道：“早知道就不省这个钱了。”

氛围被破坏，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李玉宁及时打住，“没想到小梦的胆子还挺大。”

顾绮梦只当李玉宁没有发觉她的害怕，强装镇定道：“一般一般，你这个故事，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了，一点儿都不吓人。”

“是嘛？”李玉宁坐直了身子，“那我换个故事？”

顾绮梦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你都说了这么一阵，肯定口渴了，你喝奶茶休息休息。”

李玉宁轻笑出声，“小梦真体贴。”

顾绮梦干笑几声，将目光落在窗外。

刚才的恐惧被驱散，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观看城市的夜景了，满眼都是绚烂的霓虹灯，朝高楼大厦一望，就能看到万家灯火。

而她的家.....

苦涩在顾绮梦嘴角蔓延，她的家在哪儿？

她以为的爸妈不是她的爸妈，她以为的亲戚不是她的亲戚，她以为的奶奶也.....

一滴泪从眼眶滑落，顾绮梦快速眨动双眼，想将未流出的眼泪逼回去，可效果却是寥寥。

顾绮梦伸手抹掉眼泪，哪怕再小心翼翼，也还是被李玉宁注意到。

“小梦，怎么了？”

“没事，风太大了，吹得眼睛疼。”

李玉宁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