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毅,并没有因为上级的不公正对待而气馁、不满,仍然在积极主动的化解危机,寻找并创造战机打击敌人,要是焦阳、魏云政他们一开始就虚心听从杨毅的意见,至少不要干涉杨毅的行动,不要胡乱调动指挥部队,断不会造成如此惨烈的结果。
不过作为军分区党委的主要成员,自己也是没尽到一名党员干部的责任,明知道焦、魏等人的做法不对,也没勇于反对,看看自己做的这都叫什么事?就在敌人进行大扫荡之际,杨毅率领一个团在北战南征奋勇杀敌,连深陷绝境的鲁彦也带领一个营在敌人重围中顽强的跟敌人搏命,而自己则带着两个营的生力军净瞎跑了,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还扯杨毅的后腿,给他的部队造成巨大伤亡,自己这也是一种犯罪啊。
冷月深深自责的同时心里也有着后怕,幸亏自己心存保护杨毅的念头主动要求带着执法队来临城,要是还留在司令部,现在估计也成了毒气下的尸体了,史参谋长,对不起了。冷月愣了半晌才让沸腾的脑海平静下来,理清思绪问杨毅:“杨支队长,云山司令部惨案你向军区汇报了吗?”
杨毅道:“汇报了,我也是刚得到王会彪和柳铁柱连署的电报才知道这事的,他们的电报叙述的比较粗略,所以我给军区的电报也不详细,具体情况还得你回云山调查后再如实向上级汇报了,目前我还没有接到军区的回电。”
“报告支队长!军区的回电刚刚到了,这就是。”林颖走向近前给冷月和杨毅敬了个礼,把电报交给了杨毅。
杨毅看了电文:“杨毅:惊闻第八军分区遭到日军毒气弹袭击损伤惨重军区上下甚为震撼悲恸,令第八军分区幸存干部按级别排序立即组建临时司令部,指挥军分区根据地的反扫荡斗争,令八支队副支队长杨毅暂代支队长及政委职务,全权负责八支队的军政事务,尽最大能力打好这次反扫荡战役。冀南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宋任穷。民国二十九年五月十二日。”
杨毅看完电报,将电报递给冷月,冷月看完抽出胸前的钢笔在电报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将电报还给杨毅说道:“林科长,请在回电里告诉军区首长,冷月立即返回云山组建军分区临时指挥部,承担起组织军分区根据地反扫荡的任务。杨毅同志,是非功过等打完这场反扫荡战役再由组织上判断定论吧,我们大家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团结一致克服困难打好眼前这一仗,现在你是八支队的最高领导,希望你能尽快南下组织全军分区的反扫荡斗争,我这就回云山。”说完给杨毅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骑上自己的战马,带着执法队员和十七团三营黯然离开。
杨毅和蒙镇东等一众干部以敬礼姿势,目送冷月他们出了山口,蒙镇东放下手嘟囔着:“这他娘的都是造的什么孽,折腾人呢。”
杨毅看了蒙镇东一眼说道:“知足吧,幸亏冷部长手快,要不你真打死了杜大鹏还不得把肠子悔青了?以后得好好改改你那暴躁性子了。行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今后几天够咱们伤脑筋的,杜大鹏不适合领兵了,以后我再给他找个合适的事情吧,三营营长暂时由韩泉担任,三营现在的教导员也得换换,太没担当了,我看让特务连指导员江大元顶上吧,那小子有冲劲。”
蒙镇东点头:“我看可以,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韩泉别看身子残打仗够虎,小江得过你的真传,他俩搭档用不了几仗三营就带出来了。兄弟,你是不是再眯会儿,我看你脸色还没恢复过来,可别累倒了。”
杨毅摇头道:“算了,刚才那一出把我的瞌睡虫都给撵跑了,再睡也是睡不着,走吧,整集队伍,咱们这就去打临城县去,现在用一个小时把一二营没受伤的战士混编成一个营,机炮连混编成两个排,龙副团长,你带着三营和一个机炮排迂回到临城东面设阻击阵地,任务一是警戒东面十几里地的临城火车站方向准备阻击从铁路过来可能支援临城的敌人,任务二是堵住临城往车站方向逃跑的敌人。蒙团长,你带领混编营和踞虎山营负责攻击西城门,我带骑兵连装扮日伪军伤兵,试试能不能赚开西城门,赚开城门算咱的运气好,赚不开城门就硬攻。” 蒙镇东、龙大海立正答道:“是!”敬礼后匆匆走了。
目送蒙镇东、龙大海走后,杨毅对身边的高水山说道:“姐夫,你派人去北边迎一下区中队和民兵,再让人通知舒文姐我们很快就会攻下临城,让她组织民运队进县城往外抢运物资,刚才你也听见了,别管鬼子兵营,只运治安军营地的东西,你们县大队,先把这个矿区里的战利品收集起来封进秘密矿洞里,我给你留个人他知道秘密矿洞在哪里,从县里抢出来的物资,贵重的运回中兴镇,粮食弹药等大宗物资送到这里藏起来,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秘密基地,你们县大队以后就驻守在这里保护物资,矿区里的尸体,咱们的人让民兵运回中兴镇隆重掩埋,必须每人一口好棺材,这钱部队出,咱们的伤员也送回中兴镇,鬼子伪军的尸体就烧了吧,骨灰也埋了,伪军俘虏吗,这样办,一会儿我去甄别一下那些当官的,把那些铁杆汉奸都干掉,省的闹事,当兵的由你甄别一下,除掉那些邪性的,把真心投顺的补充道队伍里去,妈的,这仗亏死了,部队一下减员将近一半,只能用俘虏补充了,对了,一会儿区中队会带回来一个鬼子大官,是个大佐,我亲自抓到的,这是个宝贝,你给我重点看好了,别让人把他弄死,也别让他跑了,我要用他跟二战区司令长官换一个团的装备。还有秘密矿洞的事,只让最可靠的人知道,矿区里面由这些可靠的人驻守,其他人安排在山口外驻守。”
高水山钦佩的看着小舅子,立正敬礼答道:“是,请支队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武器弹药和物资受到损失,那个鬼子大佐也会全须全尾交给支队长的。”
杨毅跟高水山等人进了矿区,走到关押伪军俘虏的地方,杨毅让警卫员押出伪军团长、两个营长和几十个尉官,问他们愿不愿意跟着八路军打鬼子,这些伪军官当然懂得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都说愿意。杨毅说既然愿意就发誓好了,并警告他们发誓要出于真心,要是发假誓会立即遭报应。
一众伪军官都表示是真心实意投顺,杨毅就让他们刺破手指,等出来血珠,就说出誓言,让他们跟他学着说,说完让他们把手指的血珠弹了出去,结果只有2个连长、2个排长的血滴化成了血雾,其他人的血珠都原封不动落在了地上,杨毅让这4个心诚的人,出来站在自己身后,随后掏出两只驳壳枪,举枪就打,雨燕和警卫员们早有准备,也举枪射击,将十几名大小伪军军官全部击毙,吓得身后那4名伪军军官和四百多个伪军士兵面色如土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饶命,威吓效果不错,杨毅又随意叫出二十个伪军士兵让他们发血誓归顺八路打鬼子,这二十个伪军竟然全都通过将考验,杨毅也就不再费事了,让4个真心投顺的伪军军官跟着他,士兵交给了高水山。
杨毅接着让人把鬼子拉炮弹和辎重的大车清理出来,又从鬼子和伪军尸体上扒下三百多套的服装,让骑兵连和特务连的战士们换上,自己也换上了一套日军中尉军服,服装上的弹孔和血迹,正好用来装扮伤兵,杨毅还从中尉的口袋里找出急救包,用纱布把半边脸和头缠上,又让杨静往上面涂了点儿血迹,看看大家都准备完毕,一声令下,一队伪军护送着五辆大车出了山口向临城县城方向走去,大车上是几十个日军伤兵和伪军重伤员,领头的自然是那9个伪军军官。在伤兵队后面两里,蒙镇东的混编营也向同一方向行动。
不出杨毅所料,有伪军军官出面,临城县城西门的伪军卫兵对伤兵队没产生怀疑,在城门楼的日军哨兵跟杨毅交流了几句日语,大门就被打开了。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杨毅轻松拿下城门,蒙镇东的混编营迅速进城,留守县城的日军只有一个50多人的宪兵队,其他就是一个营的伪军、一个百上号人的特务队和200多名警察,战斗不很激烈,只跟日军宪兵队和特务队交了火,不过蒙镇东带着步兵炮,没伤一个人就把日军宪兵队全部报销了,杨毅带着手下打死了特务队20来个人后,特务队的人就纷纷交枪投降。
驻守县城的伪军营长让投顺的伪军连长劝降了,警察局的警察听到枪炮声就各自放了羊,等杨毅他们赶到警察局时,警局的院子只剩下了一个伙夫,杨毅让这个伙夫领路,找到了警察局长的官邸,从地窖里搜出了警察局长赵升,这货正是城北赵各庄大地主维持会长赵忠基的二儿子,在赵各庄杨毅听说这个赵升坏到了极点,一直想着除掉这个败类,所以今天打下县城,杨毅没去管鬼子宪兵队和伪军,一心要抓住这个赵局长为民除害,赵升被抓住后,不住告饶,愿意出钱赎命,杨毅就把他交给了杨静。
杨静很快就问出了赵府藏钱的地方和警察局秘密金库的位置,不过被释放的赵升也成了废人一个,警卫排从赵府和金库起出了上百斤黄金十几万银元和几十万法币军票,在特务队长家也搜出了一大批金银钞票。
正要再接再厉扩大战果,林颖来报说,十七团于化龙团长来电,他们一营跟内丘的鬼子在岩集镇交上了火,大概有两个大队的鬼子和数千伪军包围了岩集镇,急盼杨毅给予支援。杨毅只好收起了继续发财的心思,让林颖给于化龙发报,告诉于他冷月已经带领十七团二营回返,估计再有两个小时能到岩集镇,十六团也会很快去支援他们,让他们一定要坚守待援。口述完电报杨毅派出几个通讯员去通知蒙镇东和龙大海集结部队准备增援十七团。
十几分钟后蒙镇东把混编营和炮兵排集合好了,可龙大海却没消息,杨毅又派骑兵去催,这次骑兵返回来的倒是很快,报告说龙副团长把东面的火车站给拿下来了,正在抢运火车上的物资呢。杨毅大惊,攻占平汉铁路火车站可不是一件小事,平汉铁路是中国极其重要的铁路运输大动脉,全国铁路排行在前三位,日军占领华北后就将这条铁路当成重中之重的战略目标来保护,别说占领一个车站,就是破坏一段铁路也是不得了的大事件,现在龙大海竟然夺下了一个县级车站,绝对是把有蜂王的马蜂窝给捅了,可以料到平汉路沿线的日军很快就会从南北两个方向蜂拥而至,杨毅连忙让林颖给柳铁柱拍电报,让他率领骑兵营突袭平汉铁路,争取多炸掉几段铁轨,延缓顺德以南日军乘火车增援临城和内丘,吩咐完后杨毅上马带着骑兵连向火车站驰去,并让蒙镇东带领部队迅速跟上。
临城县火车站并不在临城县城,而是在县城东面15里的东镇,杨毅带着骑兵赶到火车站,正在兴致勃勃指挥部队从火车上卸物资的龙大海,看到杨毅急忙过来汇报,原来龙大海接受杨毅下达的任务后,就派侦察员骑马到临城县东面侦察敌情,等他带着部队赶到城东时,听侦察员说东面火车站只有一个班的鬼子和一个连的伪军在驻守,还有一列闷罐车停在车站上,龙大海就来了兴趣。
这时候县城里面响起了枪声,他知道支队长已经顺利赚开了西城门,攻打县城没他什么事,东面又没有日伪军需要阻击,与其闲着不如到火车站捞一把,想好了就去做,龙大海倒是没忘杨毅交给他的任务之二,留了一个排一挺重机枪,封堵东城门,他带着三营和炮兵排就向火车站这边赶了过来。
车站这边已经得知县城被袭击,鬼子进了炮楼伪军进了工事,都很集中。龙大海指挥炮兵排架起两门三生七步兵炮和三门战防炮,两轮齐射,摧毁了炮楼,据点工事里的伪军就举白旗投降了。车头出了小故障正在临时线路停靠维修的火车待要启动逃跑,被龙大海的卫兵冲上车头打死了押车的鬼子,俘虏了火车司机司炉,打开8节货车厢一看,把龙大海美坏了,有三节车厢装的是武器弹药,另外五节车厢全是一箱箱的军需物资和日用品,武器没有重武器但都是极难得的精良轻武器,百式冲锋枪有一百多箱,每箱十只,这就是1000多支,德国原装20响驳壳枪1000支,八九式掷弹筒200具,最难得的是有100挺99式轻机枪,2000支99式步枪,这两种武器都是去年才给日本陆军精锐部队配装的,使用的子弹通用,都是7.7毫米直径子弹,99式轻机枪外观跟捷克式轻机枪差不多但是威力比捷克式大,射程比捷克式远一倍,精准度也好于捷克式,子弹容量比捷克式多了一半是三十发,以前日制歪把子跟99式简直没法比,99式步枪也比三八大盖好了很多,无论威力、射程和精准度都把三八大盖、汉阳造、马四环、中正式这些公认的好步枪甩到了身后。这些性能精良的轻武器,包括其他车厢的物资原本是配给平汉铁路沿线几个师团刚成立的特别突击队的,一个车厢装的是这些轻武器,其他两个车厢是跟这些武器配套的子弹和榴弹还有用于破坏的高爆炸药和地雷,由于是轻武器数量不多,加上平汉铁路很少被抗日武装袭击,所以随车护卫武装部队不多,只有一个班的押运队,这下全便宜八路军了。
打下了车站,抢占了火车,龙大海一副贪财模样,一车厢一车厢翻看好东西,也没顾上警戒,幸亏杨毅及时赶到,否则说不定到手的东西就会得而复失。
杨毅赶到后,没顾上跟龙大海多说什么,连忙让骑兵从火车上拿上一些炸药和地雷去把车站以北五六里地的铁路段炸掉一截,阻止从石门方向过来的铁路装甲车和铁路列车,还想让骑兵把南面的铁路也炸掉,转念一想改了主意,让战士们立刻将火车上的军需物资和日用物资卸下,只留着军火在车上,八百多战士齐上阵,五个车皮的物资很快卸到了站台上,让蒙镇东带领混编营和一个炮兵排驻守车站,并通知贾舒文带民运队来抢运物资。
杨毅让龙大海带领三营战士们将后面的空车厢推到铁路主线,把车厢四面的护板砸开,然后把站台旁工事上的沙袋搬到车上做掩体,然后把两门三生七战防炮安置在车厢顶端,车厢两面各架设了两门步兵炮两挺重机枪,再搬上炮弹和子弹,让其他战士将那四节空车厢也拆掉箱板如此办理,再让韩泉带着两个战士上了火车头,开动火车退到主线,用车头顶着武装好了的车厢,杨毅这是向鬼子学习要搞个土造的武装列车,不过这个武装列车进攻火力还行,防御能力就没法看了,时间紧促条件有限也只能将就了。
忙到这里,杨毅才顾上看看龙大海缴获的宝贝武器,试了试从没用过的百式冲锋枪、99式步枪和99式轻机枪,杨毅也是心中狂喜,这可是他从没用过的好武器,直接拿起一支99式步枪提上一铁箱子弹,让伴他三年的马四环退了休,杨毅不但自己喜新厌旧,还下令所有拿着花机关战士都换成百式冲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