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小毅，顺德21师团长鹫津松平给集安41独立混成旅团长管野千重的电报我们已经破译出来了，鹫津松平让管野千重跟你联系不惜一切代价赎买或销毁咱们缴获的2号毒气弹，这是翻译出来的原件。”林颖将电报纸和译文递给杨毅。

杨毅接过电文看后笑了：“哈哈，不惜一切代价，这个词我喜欢，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打打谱，用这些毒气弹发笔洋财。”

林颖有些急了：“小毅，那芥子毒气弹危害有多大你很清楚，千万不能贪图一时利益还给鬼子啊，否则就是千古罪人了。”

杨静拉了一把林颖说道：“看你说些啥么？跟了小毅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相信小毅呢？放心，他不是那样的人。”说着把林颖拉到炕沿坐了下来。

杨毅不满的斜了林颖一眼道：“哼！说到底咱家还是静姐了解我，嫂子看来还是老孙家的人，上次在中兴镇哭天抹泪的说以后一定要无条件相信我，这去跟孙大哥亲热了半个月，回来后又开始怀疑我了，算了，你也别急切白脸的解释了，看在你破译出这份电文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柳杏儿拉着杨毅的胳膊笑道：“爷，你看嫂子都快哭了，你就别逗她了，嫂子够可以的了，放着心上人不去陪，牛郎织女似地跟自己男人两地分居，在爷身边的时间比我这个媳妇都长久，嫂子除了没跟爷睡在一起，跟爷的女人还有啥区别？嫂子那样说还不是为爷好，我也觉着嫂子说的没错，不能把那些毒气弹还给鬼子，给咱多少钱咱也不还。”

杨毅笑道：“没跟爷睡那就不是爷的女人，这就是根本的区别，你们哪只耳朵听爷说要把那毒气弹还给鬼子了。”

林颖负气说道：“刚才你不是说要拿那些毒气弹发笔洋财吗，大家都听到的，要不我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你想我成你的女人还不方便啊，东西屋住着方便得很，我和雨燕多咱也不栓门，有胆你今晚就到西屋睡。”

杨毅尴尬的摸了摸脖子笑着说：“那你俩还是拴着门睡吧，别晚上我起夜梦游走错门犯错误，先说下我可不是怕媳妇，我是怕我孙大哥，论私情那是我老师我大哥，论公事孙大哥是我领导，我可不能犯那个低级错误。不开玩笑了，说正事，那个芥子毒气弹实在是太霸道了，在咱们手中就是个鸡肋，这要是在日本国内使我就没啥顾忌的，可这是在咱们中国的地界，满世界都是咱们中国人，毒气一扩散就会伤及无辜，岳父让小乞丐送来了顺德的情报，上次我们在东亚影剧院虽然干掉了几百个鬼子，可溢出影剧院的毒气最终还是造成20多个市民中毒，得亏中毒较轻，救治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让我后怕的不行，怪不得国际公约要限制使用这种武器，这毒气随风走，那里有定性？毒气所过之地都要成为无人区，在我们国内使用对我们部队和老百姓的伤害要比对鬼子的伤害大得多，我还担心咱们使用毒气弹会引起鬼子的报复，毕竟我们手里只有十来个毒气弹，用完了就没了，可是，鬼子会生产毒气弹，想要多少就可以生产多少，往根据地投放也没有顾忌，用飞机往各个村镇扔毒气弹，想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所以咱们那些毒气弹轻易不能再使用了，鬼子嘴上说没加入国际公约组织不受国际公约限制，但是对使用毒气弹还是有所忌惮的，否则早就使用了。所以我们也不能给鬼子滥用毒气弹的借口。既然我们不打算再使用这些毒气弹，鹫津松平又急着要收回或销毁我们手中的毒气弹，还不惜一切代价，那我们就利用他的这个心理，捞他一笔，或是常规武器弹药，或是医药器材，或是金银粮秣，用不能用的毒气弹换回我们急需的物资不好吗？何况我们不是把毒气弹还给鹫津松平，他的电文里不是说销毁也行吗，那咱们就让鬼子赔偿我们的损失后当着我们的面，把这些毒气弹销毁。你们说这样中不？”

三女大喜，杨静夸弟弟脑袋灵透，林颖笑小毅狡猾，杏儿欣喜之余担心鬼子不会接受这种明显吃亏的条件。

一家人正说笑着，哨兵来报：“报告大队长，我们在村南路口拦住了两个集安县城的特务，他们点名要见大队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联系。”

杨毅笑道：“是了，管野千重的谈判使者到了，把人押到贾家大院，我马上过去。”哨兵敬个礼答应着转身出屋，杨毅让杏儿在家，他带着杨静、雨燕和林颖去了贾家大院。

在贾家大院的前排房客厅，杨毅见两个特务中有一个是贾兴茂，心里有了计较，听另一个特务自我介绍是集安特务大队长贾进国微微有些吃惊，心想贾家大院的主人一个个还真有些出类拔萃，这个贾进国在日本留过学，比他的两个哥哥更加狡猾，几年前日本人还没进驻集安，贾进国作为日本特务就潜入过翠屏村和集安城策反他大哥贾进忠，现在区区两个人竟敢再次犯险明大明前来根据地，别的不说，这胆量还是令人高看一眼。

贾兴茂早在前年已经倒戈，发过血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是杨毅安排在集安县的重要耳目，直接听从柳林的指示，这两年为柳林提供了很多重要情报，为游击队和根据地反扫荡做出了很大贡献，在贾兴茂的帮助下，柳林已经将贾进国安排在集安县各村镇的特务眼线全部掌控起来，贾进国得到的情报都是经过柳林手下处理之后的消息。贾兴茂的两个女儿现在都已经出嫁，两个女婿都在双头鹰游击队里任职，大妮身体已经康复年初生了个男孩，这让贾兴茂对杨毅更加感激忠诚，他看到杨毅后就在贾进国身后暗自打出手势。

杨毅也没废话，先让卫兵把贾兴茂带出去让杨静去审问，自己则对付贾进国：“贾大队长，按说我们两个人应该不陌生，可见面这还是头一次，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就是杨毅，共产党八路军集安县大队大队长，作为集安县的汉奸特务头子，贾大队长应该对我也有所耳闻，咱们也别浪费时间绕圈子了，直接说吧，这次你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贾进国似笑非笑的拱了拱手说道：“杨大队长没见过我，我可见过杨大队长，杨老栓家的独子锁儿，当年我见过你穿着开裆裤跟你爸放羊，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不到二十年贾家就没落了，昔日穷佃户的娃娃现在也成了一方人物，连贾家大院也成了你家的财产，怪不得穷鬼们要投靠共产党，这共产共妻造反发迹来的确实容易的很啊，你也别骂我是汉奸，成王败寇，汪兆铭作为国民党的主席都归附了日本人，更别说我这个小蚂蚱了，什么曲线救国啥的大道理我也不用多说，要不是投靠日本人我估计也早被你们这些穷鬼踩地底下了。哦，不好意思，到了自家的祖宅有些感慨话就多了些，你说的对，还是有事说事吧，我这次来呢，是受日本人的委托跟杨大队长联系的，日本人知道杨大队长手里有一批特种炸弹，确切的说是日制2号毒气弹，这种炸弹是日本国内技术部门研制的，威力确实很大但也有很大的负作用，5月份在云山八路军第八军分区司令部实施后，发现有难以控制伤害力的缺陷，这个问题几天前杨大队长的属下在顺德东亚影剧院使用时再次证实了，难以控制的毒气蔓延开来造成几十名普通市民中毒，整个东亚影剧院和周边受到严重污染，对市民生命构成严重威胁，所以日本方面决定收回销毁2号毒气弹，希望杨大队长配合日本人的行动，将缴获的十几枚2号毒气弹交出来销毁，以后交战双方只是用常规武器作战，将战争的伤害控制在交战双方的部队之间，避免伤害无辜平民。”

杨毅既然得知对方的目的，也没废话：“没问题，贾大队长，这次来是给日本人牵线搭桥当联络人呢，还是直接跟我方来谈判来了，跟我谈判你没资格，因为你作不了管野千重的主。牵线搭桥呢，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告诉你的主子管野千重，后天上午10点，在集安县城西面的小王庄王财主家，我等着管野千重，告诉管野别觉着他是个少将就觉着身份不对等了，我杨毅一个月前还是八路军八支队的支队长呢，比管野那个旅团长少将军衔只高不低，我不跟少将以下的军官谈判，你再告诉管野，谈判就是谈判，少做手脚，护卫他的人不许超过一个班，我也一样，如果管野不守信用，我会让2号毒气弹在北平日军方面军司令部爆炸，希望管野千重和鹫津松平两位将军好自为之。卫兵，把两个特务押走，看着他们过小清河。”卫兵答应一声，将贾进国带了出去。

杨静进屋说道：“我问过贾兴茂了，看样子日本人确实是想把毒气弹赎买回去，我让他盯紧这件事，有事可以直接跟药店联系。”

杨毅点头：“嗯，鬼子想收回毒气弹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未必肯花大价钱，尤其是跟我们八路军花大价钱赎买，要提防有诈。”

贾进国和贾兴贸回到集安县城已是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贾进国就去了日军旅团司令部，见到管野少将后，贾进国把情况做了汇报，管野千重大喜：“贾桑，你的功劳大大的，辛苦大大的，这一万元金票奖励给你们特务队。”说着将厚厚一沓军票放在贾进国手上。

虽然日本军票这两年发行滥了，贬值了不少，但是一万元还是能值五千大洋，对于每个月100元军票军饷的贾进国还是一笔巨款，贾进国接过军票感激的鞠躬90度连连称谢。

管野千重慷慨大气的摇手道：“贾桑，客气的不要，你能提前两天联系到杨毅，这个奖励你应该拿，你的好好干，我管野千重小气鬼的不是，这次你看到那个杨毅，跟我说说你对这个杨毅的印象吧。”

“哦，好的，大太君，杨毅很年轻，今年不到20岁，以前是我父亲家的穷佃户，跟太行山里的双头鹰土匪武装交往甚密，娶了双头鹰土匪三当家的妹妹，去年带着双头鹰土匪的骑兵加入的八路军，担任八分区独立团骑兵营政工主官，不到一年就升任八路军的团长和支队长，很能打仗，给皇军和亲日国民党军队造成过很大损失。”贾进国没辜负主子的栽培，功课做得可以。

管野点头：“索嘎，这个年轻人大大的厉害，贾桑，以后你的要更加仔细的调查这个杨毅，找机会除掉他。”

贾进国当即立正鞠躬：“哈伊，卑职坚决照办。那么，大太君，我们是不是将计就计，在小王庄设下重兵埋伏，一举擒拿杨毅换回21师团丢失的毒气弹，大太君立下如此显赫功勋，领章上多一个将星指日可待啊。”

贾进国挠到了管野的痒处，让管野千重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吆西，好一个将计就计，贾桑，你忠诚的可嘉，但是聪明的不足，明天跟杨毅谈判埋伏的不要，杨毅这个人狡猾大大的，谈判时是不会带着2号毒气弹的，如果让他嗅出异样不去小王庄或者让他逃跑了，以后他就不会再给我们赎买回毒气弹的机会了，即使我们抓住了杨毅，如果共产党舍掉杨毅不将毒气弹给我们，我们还是没有完成任务，这个险我们不能冒。”

贾进国惋惜道：“还是大太君考虑的周全，卑职自愧不如，就怕杨毅明天狮子大开口，让他占尽便宜，实在让人不甘心啊。”

管野得意极了：“纳尼？便宜杨毅？堂堂大日本皇军怎么让区区土八路占了便宜，贾桑放心，明天的谈判会很顺利的，我们不怕杨毅狮子大开口，他要的东西越多越好，那些东西只让他过过眼瘾，最多给我们充当几个小时，不，十几分钟的保管员，我们会调集快速部队时刻准备好，只要我们拿到了2号毒气弹，快速部队立即出击，不但收回我们给杨毅的东西，还要将杨毅的县大队一网打尽。”

“高，实在是高！大太君足智多谋，卑职只能叹止仰望，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贾进国竖着大拇指佩服状做到极致。

管野的自尊心得到了空前满足，越发看贾进国顺眼了。

贾进国在用人方面比贾进忠和贾进才强了许多，爱财也爱才，很会笼络人心，出了司令部就叫着贾兴茂去了百花楼，叫了两个日本妞喝起了花酒，并拿出五张百元军票奖励贾兴茂，贾兴茂刻意奉承堂侄，在贾进国酒劲上来后套出管野的打算，下午就把情报送到了城东药店。

转天上午，杨毅带着雨燕、孙北啸和一个警卫班来到了小王庄王财主家，上午九点，在村外警戒的哨兵报告说，一辆鬼子的汽车开过来了，杨毅让哨兵放行，汽车开到王财主家大门外，贾进国和贾兴茂在前面引路，十来个鬼子簇拥着佩戴少将军衔领花的管野千重进了院子。在王财主家的客厅，两个八仙桌合并摆在中间，杨毅坐在西首，后面站着王雨燕和孙北啸，管野千重坐在东首，后面站着贾进国和一个日军少佐。贾进国的身份是翻译官，虽然管野千重也会几句中文，但是比较复杂的话就表达不清领会不透了，需要翻译解释。

日本人的虚伪礼节做的很足，管野落座前鞠躬寒暄很是谦逊，让杨毅也不得不做做样子寒暄几句天气很热一路辛苦的废话，其实双方都不愿在废话方面过多的浪费时间，落座后，管野开门见山表达了对2号毒气弹势在必得的心情，直截了当让杨毅开价，杨毅更是干脆，一伸手接过雨燕从公文包里拿出己方拟定的条件，丢到管野的面前桌上，干脆的说道：“日方要保证今后决不再使用毒气弹，并对我方进行相应的补偿，我方同意在双方的监督之下现场就地销毁11枚毒气弹，清单上的物资列表是我们根据毒气弹在云山和顺德东亚影剧院造成的杀伤力进行评估，再换算成出常规武器的杀伤力换算出来的，应该比较准确，上面所列的200根大金条是对5月份云山惨案我方多遇难人员的赔偿费用。”

贾进国还没看清单，光听到200根大金条就抽了口凉气，失态惊呼：“200根大金条？杨大队长是不是说错了，是200根小黄鱼吧？200根大金条可是200斤黄金，集安县上哪去搞那么多黄金啊，再说，皇军是用物资和金条换回2号特种弹，你这现场销毁还要这么高的条件实在显不出贵方的诚意啊。”

杨毅眉头一皱：“贾大队长，注意一下你今天的身份，翻译什么时候成了谈判代表了，我是跟你谈还是跟管野谈啊。”

贾进国尴尬的抹着头上的汗说道：“不好意思，鄙人失言了，我是让杨大队长的条件吓住了，自然你还是跟管野将军谈判，不过我说的也是实情，集安县不可能有200斤黄金，皇军也不能用这么高的代价什么也得不到，没有这么谈判的，杨大队长这样提条件是瞎耽误工夫。”

杨毅不在乎的摇手道：“集安县没有200斤黄金，顺德市有啊，毒气弹是21师团施放的，原本就该21师团师团长鹫津松平对云山的死难者负责，管野也是给鹫津做代表，不是吗？鹫津松平要管野千重跟我谈判的目的是什么？管野千重很清楚，日本人的目的并不是要收回毒气弹，毒气弹是他们制造的，想造多少都行，并不差我手上这11枚，他们的目的是不能让我掌握使用这些毒气弹，我手里有毒气弹让鹫津松平和日本军部寝食难安，这些毒气弹必须销毁，我总不能把这些毒气弹还给你们，让你们再用这些毒气弹杀害我们的战友和同胞吧。你告诉管野，我的条件没有打折扣的余地，要么他就接受，要么就各自返回。”

贾进国凑到管野千重的耳边用日语嘀咕了一气，他们以为杨毅三人不懂日语，声音不低，也没有刻意避开杨毅，管野算了一下杨毅所列物资清单的总量大概能有5辆载重卡车，金条付给杨毅100斤，另外100斤黄金以现大洋形式偿付，这样光现大洋就能再装5卡车，这10卡车武器弹药、医药银元会将杨毅的县大队死死的拖住，到时候就可以将其一网打尽，10卡车的东西还是大日本皇军的。

杨毅听了不动声色，只等贾进国装模作样有讨价还价一番后，最终达成一致意见：10天后在小王庄村外的公路边空地销毁2号毒气弹并交接金银物资。这场重要谈判没用一个小时就圆满完成，双方均满意返回。

剩下的十天杨毅和管野都很忙，管野千重回到集安后就把跟杨毅谈判的结果和自己的设想源源本本用密码电报发给了顺德的鹫津松平，鹫津松平见了电报大喜，开始为管野筹集物资调兵遣将。

管野与鹫津的密电联系没有逃过林颖电侦小组的监控，由于之前几次对日作战中缴获了日军的密码本和密匙，林颖的密电破译组已经掌握了日军密码电报的编译规律，所以破译的速度和准确率大大提高。杨毅得知管野千重企图在运输车辆上搞鬼，企图用贵重物资做诱饵拖住县大队，然后采取包抄夹击的战术夺回那10卡车的物资并围歼县大队，杨毅乐呵呵的把电报译文递给参谋长纪逢春说道：“老纪，你看看，管野那老鬼子打的好算盘，他把我们当贪财的傻瓜了。”

纪逢春看完电文也笑了：“好啊，既然管野千重搭好了戏台要唱戏，咱们就好好配合他呗，好丰盛的诱饵啊，鹫津松平还真舍得，不就是11枚毒气弹吗？光那100斤黄金咱就赚大发了，到时候咱弄两匹好马，别的不管，带上100斤黄金逃出鬼子的包围圈没半点问题，管野千重就等着哭吧。”

杨毅摇头道：“老纪你还真不贪财，我不行，我可不想辜负了管野千重和鹫津松平的好意，10卡车东西，连车带车上的东西我必须全盘接受，一粒子弹一块银元也不留给鬼子，管野千重光哭哪行？就看管野千重和鹫津松平跟北平的多田峻司令官关系如何了，这次我要让他俩不死也得脱层皮，想要阴小爷，小爷要让他们赔了媳妇又折兵。”

杨静听出杨毅话中有话问道：“让他们赔了媳妇又折兵？小毅，你是想把那10车武器金银收了还不给他们毒气弹吗？这不大容易吧？”

杨毅笑了：“还是我姐了解我啊，芥子毒气弹，连外国人都忌惮的霸道杀人凶器，我们怎能轻易还给鬼子，销毁掉也不行，我们把毒气弹销毁了，手里没对方忌惮的武器，可是鬼子还有的是，又可以毫无顾忌的用毒气弹对付我们，这也太窝囊了，管野千重想阴我，我也不客气，10车武器金银照单全收，毒气弹一枚也不还给他们，再狠狠的揍一通来抢东西的鬼子快速部队，这三拳打出去，你们说管野千重和鹫津松平会不会被气吐血？”

林颖又开始质疑了：“小毅，你可别怪嫂子不信任你，你说的这也太悬了，你的想法倒是很好，那也得管野千重答应才行，人家在想方设法要收回或销毁咱们手中的毒气弹，还要用武器金银做诱饵消灭我们，怎么会让你空手拿走东西呢？这也太不实际了，你把管野千重和鹫津松平当傻子了。”

“我说嫂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彻底的相信我呢？好吧，我也不跟你们兜圈子了，我有个主意现在还是个轮廓，有些细的地方还需要你们大家来完善，大家都知道我们手里不但有11枚芥子毒气弹，而且还有16枚芥子毒气弹的空弹壳，我想用这毒气弹弹壳冒充实弹交换那10车武器弹药金银物资。”

大家眼睛都亮了起来，林颖一拍手兴奋道：“狸猫换太子！哎！你别说，真的有这个可能呢，有了弹壳里边的内容谁也看不到，销毁而已，这么霸道的东西，有我们监督着，管野千重总不能将这些毒气弹都一个个在现场引爆吧？那样我们也不答应，对付芥子气的有效办法就是用碱水中和，管野一定会弄几个大桶放满碱水，然后把引燃的毒气弹丢进桶里，我们只要把那些空弹壳改装一下，里面充些能冒大量气泡的东西，就能瞒过鬼子的眼睛。”

杨毅赞道：“聪明，就是这样，如何改装假毒气弹就交给嫂子了，嫂子现在就给磨盘山拍电报，让王会龙立即把兵工厂的能工巧匠和工具派过来，十天之内必须完成改装任务，记住，你们可以用5枚空弹壳做试验，最后11枚假弹必须做的跟实弹一模一样，半点也不能差。”林颖爽快的答应一声匆匆走了。

杨毅对留在屋子里的人说道：“我们有了假毒气弹就可以换回来那10车武器弹药和金银物资，从鬼子的电报里我们知道，鬼子会在汽车上捣鬼，让我们开不走或是开不远这些汽车，对于汽车大家都不陌生，鬼子把汽车从县城开到小王庄，接着我们的人再把汽车开到我们这边，这汽车就不能有大问题，那么鬼子怎么办才能让汽车开不了多远就抛锚呢？通过我对汽车的了解，估计鬼子会采取减少汽车油箱汽油或者类似损坏汽车发动机、转向系统、刹车系统的行为，我们用这几天把能够造成汽车临时故障的原因都找出来，到时候，我们准备好汽油和零配件，接收了汽车后就对汽车进行全面检查，及时修好汽车，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准备10辆空汽车，接收鬼子的汽车后，我们就立即牵挂上钢丝绳把鬼子的汽车牵引走，管野千重以为弄坏汽车我们就会抓瞎，哼！可笑之极。”

纪逢春当即赞道：“好办法，我们这几天就好好修修道路，另外多准备两辆

牵引车，以防万一，弄走交换的卡车后，剩下的就是如何应付夹击包抄我们的敌人了，从地图上来看，鬼子夹击我们最短最快捷的路线是从大石桥、辛庄镇、乱葬岗这条路，鬼子如果用汽车、装甲车和骑兵，再没有障碍阻挡的情况下，两个小时能抄到我们的身后，按鬼子的设想，那时候我们应该像个守财奴一样守着10辆卡车的物资动不了窝呢，这样一来，后有邯郸的快速部队，前有管野千重的步兵联队，我们只能束手就擒，他却料不到我们的部队完全可以挡住前面的鬼子步兵，在邯郸鬼子快速部队到来之前就乘汽车快速撤离，等两面的鬼子会师见面了，我们已经快到鸡鸣山了。要是鬼子不舍得丢掉武器金银死命追赶，我们就在大沙谷设伏，让鬼子好好尝尝苦头。”

除了杨毅，屋子里的人都拍案叫好，可杨毅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能这么便宜了小鬼子，要是我们就这么撤了，虽然我们得到了武器弹药物资金银，但是恼羞成怒的管野千重一定会把怒火撒在各村的老百姓身上，老百姓提前撤退掩蔽了，鬼子烧毁村庄房屋也会给乡亲们造成很大损失的，我打算这么办，以柳铁柱的骑兵加上古月、辛庄两个区的区中队和各村的民兵，在大石桥和辛庄之间的道路上挖陷阱沟涧，阻止迟滞邯郸鬼子快速部队的包抄速度，再派一个班的侦察兵，带上一枚毒气弹，穿上防护服埋伏在上风头，等鬼子的快速部队扎堆聚集的时候，施放毒气弹，小王庄这边我们调集游击队和县大队主力提前在这里酸枣坡构筑防空洞防炮洞，设置伏击圈，等管野千重的部队追击卡车进入我们的伏击圈后，给鬼子来个狠的，即使不能全歼敌人，也让敌人遭到重创，管野千重和鹫津松平知道到我们手里还有毒气弹会怎么样呢？一定会得乖乖撤兵，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家听了纷纷称赞。

杨静说道：“小毅的计策确实不错，不过还要跟辛庄区政府的人讲明，对施放毒气弹的区域，要在两三个月内禁止人畜进入，最好普遍喷洒一遍石灰水，防止人畜意外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