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国军战俘和一个八路军战俘答应一声放下手里的工具就向砸石子儿和开石头的场地跑去,远处伪军监工开始看皇军司机在跟战俘头说话还有些纳闷,紧走几步要看个究竟,听到国军中校的话解了疑惑,骂了两句没再深究,高岗上警戒的日伪军见伪军监工没有阻止奔跑的战俘,也就不以为意。
料场这边六七个战俘守着一辆卡车,已经把卡车靠石子堆一侧的车厢板打开,开始磨磨蹭蹭的铲地下的散落石子儿,意思是清理出一个站着干活的地方,眼看下通知的人都到了指定位置,再等下去要露陷了,杨毅从驾驶室里拿出一杆汉阳造,拉枪栓顶子弹,高喝一声:“开火!”背靠驾驶室,朝着东南角炮楼的鬼子就是一枪,300多米的距离对一般人来说难度太大,但杨毅精纯的射击第一枪就把鬼子的重机枪手打的趴在了重机枪上,接着第二枪又把弹药手打翻,回身马上对付东北角鬼子的轻机枪手。
等杨毅的第三枪打响,汽车上的轻机枪才陆续开火,20挺轻机枪瞬间把高岗上几十个日伪军打翻在地,十几个反应超快的鬼子开始向这边反击,20多个俘虏纷纷从车厢里拿到步枪向伪军监工射击,招呼乱成一团的战俘向东大门突围,数百上千战俘很快汇成一道洪流向东大门涌去,把守东大门的日伪军在枪响的那一刻就关上了铁丝网大门,十几个鬼子几十个伪军掩蔽在大门外沙袋工事里,向涌过来的战俘拼命射击,跑在前面的战俘接二连三的被打倒在地,手里有枪的战俘连忙闪到两边向大门外的敌人对射,掩护洪水般的人群,这时大门东面远远看到一队骑兵疾速向这边奔来,向东大门突围的战俘都看到了这队骑兵,不由得脚下迟疑,战俘们都不缺乏军事常识,知道有这队骑兵堵截,东面百分百是死路,正当战俘们绝望得要转向逃跑时,看到这些骑兵一边向前狂奔一边向沙包工事里的日伪军射击,把不少日伪军打倒在沙包上,向西射击的日伪军慌忙调转枪口向东面射击试图止住骑兵的冲锋。
“是咱们的骑兵!是八路军的骑兵!”战俘们激动地撕裂嗓子呼喊着,脚下生风片刻冲到大门前,有枪的战俘隔着铁丝网协助八路军骑兵把工事里的敌人干掉,没有枪的战俘挥动手锤奋力砸开拴着门锁的铁链,接着将两扇大门推开,前面的战俘跳进工事用手锤把几个负隅顽抗的日伪军脑袋砸成烂西瓜,抄起敌人的枪支跟南北两面炮楼里的敌人展开对射,掩护大批战俘向东撤退。
杨毅见能走的战俘已经撤尽,西面日伪军据守工事房屋向东射击,却没有追击的意图,就下令会开车的战士启动卡车缓缓东撤,机枪手在卡车上射击,弹药手们在车下把路上负伤不能行走的战俘抬到车上。
杨毅拿着汉阳造步枪,贴在卡车一侧,继续将零星射击的日伪军清除掉,直到5辆卡车都安然开出东门,才招呼机枪手弹药手们爬上汽车,加快速度向东奔去,很快就撵上了战俘的人流和警卫连,杨毅下车骑上自己的青骢马,让机枪手弹药手们带着机枪弹药也下车,吩咐受伤的和体力弱的战俘上车,让卡车拉着伤病员直接去临河医务连养伤,杨毅领着警卫连护送战俘向桥头镇方向撤退,十几分钟后,战俘大队跟何宇柱的一营会合,杨毅让一营护送战俘大队回临河镇,杨毅则带着警卫连和20挺轻机枪去接应骑兵连和侦察连。
杨毅奔着枪声找到田耕勤、张友庆选择的伏击地,这时的伏击阵地已经打成了胶着状态,深泽县城离小中山实在是太近了,田耕勤他们把伏击阵地尽量选的与深泽县远一些离小中山近一些,也只是离深泽县城不到4里的地方,小中山杨毅那里一开打,不到十分钟,县城增援的一个班鬼子骑兵和骑自行车的便衣中队就进了伏击区,两个连打一百多个没有防备没重武器的鬼子特务,倒是没什么悬念,但是大队日伪军步兵接踵而来,田耕勤和张友庆他们就抗不住了,因为他们手里也没有重武器,在敌人迫击炮重机枪的打击下,出现了较大的伤亡,但是没得到杨毅的通知,他们不能撤,撤早了日伪军就有可能追上战俘大队,团长的战斗目的难以实现,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阻击敌人,这幸亏是杨毅他们把小中山的日伪军彻底打残了,要是小中山的敌人有能力从北面夹击一下田耕勤他们,他们这两个连就真很危险。
从县城开过来的敌人越来越多,鬼子大队长已经开始指挥部队对田耕勤他们实行两翼包抄,准备对他们进行合围,杨毅带着警卫连和20挺轻机枪到了,一阵暴风雨般的扫射,几百名侧击的日伪军尸横遍野狼狈逃窜,总算把危在旦夕的两个连给接应了出来,来到了战马存放点儿,骑上战马,摆脱敌人就容易了,回到桥头据点清点人数发现有38名战士没能回来,让杨毅心疼了好几天。
完成了战役目的,队伍有序撤离,殿后的侦察兵点燃炸药包,将炮楼炸成一堆碎石砖块,下午三点,独立团和战俘大队回到了临河镇。
这一仗独立团牺牲了51名战士,重伤37人,多一半是阻击深泽县的日伪军遭到的损失,战俘死了多少不大清楚,救回来的伤员有88人,完好无损的战俘795人,八路军和国军战俘大体各占一半,大多数八路军战俘都是五月份鬼子铁壁合围大扫荡时没能突破包围圈被俘的,而国军战俘被俘时间都超过了一年,通过血誓甄别,全部八路军战俘都愿意再次拿起武器跟鬼子拼命,有一大半的国军战俘也愿意留在独立团,还有一百来人包括十来个战俘军官表示要找自己的部队去,让杨毅很是遗憾,更让杨毅遗憾的是那个国军中校在掩护战俘撤退时被一颗流弹打中了心脏,人还没到临河镇就咽了气。不愿意参加八路军的国军与不愿意参加八路军的伪军不同,这些人回到国军仍然是打鬼子,杨毅也没为难他们,给了他们一些枪支弹药和钞票干粮把他们和和气气的送走了,救回来的伤员杨毅让医务连好好医治,这让伤员和没受伤的战俘都很感动。
这次战斗连同桥头镇俘获的那个伪军营,独立团一下增加了1149人,不论是国共战俘还是伪军俘虏都有相当的作战技能和经验,而且还得到了不少军官和共产党员,杨毅把部队再次整编,独立团下设三个步兵营、一个妇女营、一个骑兵连、一个炮兵连,一个直属大队,直属大队包括团部机要室、警卫连、侦察连和辎重连,妇女营包括医护连、担架连和被服连,全团2766人,其中女兵586人,一营长田耕勤,二营长沈基德,三营长是这次解救出来的冀中第二军分区独立团的一名连长方新奇,妇女营长还是金莺,每个营都配上了教导员,各连也配上了指导员,杨毅和曲云波商议后,让郭松担任了团参谋长,杨毅自领团长兼政委。
看着站在打麦场接受检阅的全团指战员,杨毅很是感慨,现在新根据地终于有了一支像样的八路军主力部队,他这个团长也有了相当的底气,唯一遗憾的是骑兵还是太弱,能上阵的战马只有60多匹东洋马和100来匹北方军马,还有100来匹驮马充数,行军没问题,打仗绝对不中用。杨毅将东洋马和最好的军马都配给了自己的警卫连,骑兵连只有50几匹军马剩下的都是驮马,而侦察连一匹军马也没有,只有30来匹驮马和近百辆自行车,把张友庆好个抑郁。
杨毅之所以把精干人员好武器好装备好战马都用在警卫连,绝对有私心,他打算离开冀中时至少要把警卫连带走,为此他选择警卫连干部战士时,特别注意不选家在晋县本地的,并对警卫连的干部战士进行了追随他的血誓甄别,可以说对杨毅个人无比忠诚。
杨毅把三个步兵营和骑兵连都放到根据地边沿村驻防,据守着进入根据地的交通要道,除了警戒敌人,全团掀起大练兵运动,侦察连撒到敌占区练胆练技术,临河镇包括团部据点除了警卫连,就剩下一大批女兵,由于条件有限,没有足够的布匹做统一的军装,杨毅就让金莺给警卫连和女兵营做了标准的八路军军服,而且是量体裁衣,穿在身上合体精神,其他营连的战士们都是穿缴获过来的伪军军装,连颜色都不重染,只是在左臂上缝一块写有“八路”的布臂章了事,只有排长以上的干部才有一套标准八路灰军装,对此,战士们倒也能够理解,对警卫连和女兵们只有羡慕没有嫉妒,警卫连是团长的卫士是全团的脸面这没法比不能攀,女兵们就该漂漂亮亮精精神神的,战士们对团长的偏心很是服气。
杨毅把部队的训练工作完全交给了郭松,吩咐张友庆派出侦察员到深泽县、无极县以北的地区寻找李振勇关部长他们,然后就一心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鼓捣起缴获的无线电台,在桥头据点缴获的这部电台是日制小功率电台,一般作为小部队侦察员和潜伏特务的联络装备,功率较小,用电池或手摇发电机都行,这部电台就配套了一部小型手摇发电机,电台铭牌标示功率为5W,杨毅对功率的概念完全不懂,也不知道这么大功率的信号,能不能传到鸡鸣山、磨盘山。
对于使用电台杨毅倒不陌生,当儿童团团长那会儿,林颖给电讯班上课杨毅没少听课,还亲自操作过电台,收发报都练过,会使用莫尔斯电码,杨毅让龙巧云和机要科的赵敏给自己帮忙摇动发电机,他试着开始将电台跳到林颖常用的波长和频道,带上耳机滴滴答答的敲打着发报键,开始发的电文是:“锁儿呼唤静心姐,收到信号请回答,咱们的师父是谁?”
这条电文是杨毅经过再三考虑编写的,只要林颖收到这条电文,一定会知道这个信息是杨毅发出的,林颖知道杨毅的小名和杨静当尼姑时的法号,为了防止敌人截获电文后冒充林颖回电,杨毅让对方报出师父的法号姓名,这个只有杨静和杨毅爸妈才知道,只要对方回答准确,就能确认回电的真伪性。
一连五天杨毅每天在不同时间发出这条信息,都没什么回音,杨毅又改变了电报内容:“玉明嫂子,小弟还是觉得叫嫂子比叫姐占便宜。”
杨毅怕国民党中统方面截获电文,所以不敢直接写林颖的名字,但是林颖接到这个信息应该立刻能知道是杨毅发出的这份电报,就该给回文,又是五天过去了,还是音信皆无,杨毅心想一定是这个电台的功率太小,鸡鸣山、磨盘山收不到,就关掉电台不再白费力气,心里决定秋收之前必须回鸡鸣山。
就在杨毅为返回鸡鸣山做准备时,张友庆匆匆来报告:“团长,手枪队李队长和关部长他们来了,现在在军分区大院,曲政委请您过去呢。”
原来李振勇他们离开金家湾后,担心杨毅对鬼子和便衣队的袭击会招来大批日伪军的报复和搜索,几个首长一商议就决定直接离开晋县,让老乡划船渡河去了深泽县北面的三不管地区,这个区域地碱人稀很少有敌人骚扰,但老百姓也是真穷,很难供养这支二十多人的伤员队伍,好在李振勇身上带着杨毅给的数目不菲的金银军票和药品,这里就成了伤员队伍安身的理想之地,需要的粮食物资从外面买回来,再不用到处奔波,尤其是有盘尼西林和磺胺嘧啶这些珍贵西药,伤员们的伤病不到两个月都基本治愈了,前些日子李振勇化妆成生意人到县城附近的集市购买粮食,听说吕司令带着八路军打回来了,不但劫了小中山战俘营的战俘,还把县城的鬼子骑兵队和便衣队给灭了,增援的鬼子伪军大部队也吃了大亏,李振勇忙问八路军以后去哪了,消息灵通的人就说八路军把滹沱河大桥南的据点给端了,现在晋县那边又恢复了抗日民主政府,维持会保甲长都嗝屁了,李振勇连忙赶回去向首长们汇报了情况,大家非常欢欣鼓舞,觉得如果能拔掉桥头镇那样的据点,袭击小中山战俘营,跟县城的鬼子伪军抗击的部队,人数绝对少不了,最起码是一个团甚至是一个支队的兵力,说不定真的是吕司令员带领八路军主力打回来了,大家就决定立即去晋县,找大部队去。
由于滹沱河大桥的据点又被日伪军修复重新占据了,李振勇他们仍然是在金家湾对岸找船渡的河,到了金家湾金凤家一问,才知道并不是吕司令的大部队回来了,而是曲部长和那个冀南军区的杨团长拉起的队伍在临河、莲池恢复了根据地,建立了第三军分区和独立团,不但打败了晋县的敌人,还在深泽县大闹了一通,金凤妈和村农会主任金幢把杨毅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几个大首长都脸上发热面面相觑,听说郭松成了独立团的参谋长金莺也成了独立团的营长,李振勇和金凤都不好意思跟母亲说话了,大家含混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客气话就离开了金凤家,向临河镇赶去,路上军区丁处长嘟哝了一句:“老虎不在家猴子做大王。”队伍的人都听见了,可是没人吭声,一个个都觉得一肚子窝囊火没处发泄。
临河镇维持会长张万发家的三进大院现在一分为二,前院成了军分区司令部,后面两个院子是军分区卫生院住着女兵卫生连和伤病员,李振勇他们根据金凤妈讲的情况,先来到这里跟曲云波见了面,尽管当初是因为曲云波、郭松伤势频危,不能跟着伤员队继续转移,但伤员队丢下曲云波、郭松也是事实,再次见面关部长等人还是有些愧疚,但这种愧疚很快就被再次相见的愉悦兴奋冲跑了,大家毕竟是历尽艰辛才在鬼子的铁壁合围的残酷大扫荡中共患难生存下来的,能活下来就是了不起的成绩,那些旁枝末节不和谐的东西还是不记得为好。
论起来,坐在客厅的这些首长,曲云波和关友望级别差不多都是军区部级干部,但是关友望是特委常委,曲云波只是军区民运部长没有入常,级别就比关友望低了一些,再加上是女同志,关友望就成了客厅的领袖,曲云波刚刚说了句:“关部长你们来了,第三军分区就有了主心骨了。”
关友望连谦让客气话都没说,自然而然就接过了第三军分区的军政大权:“曲部长你的伤势还没痊愈,做了这么艰巨的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现在我们来了,就能帮你分担一些,这样吧,我建议大家临时分一下工,我呢,进入特委之前,在莲县做过军分区的领导工作,既然现在第三军分区司令员一职空缺,我临时就担任起第三军分区的司令员,邹家况同志原本就是第三军分区副政委现在就担任政委一职也是名至实归,曲部长就担任第三军分区政治部主任的工作,我们都是党员,无论职位高低都是为党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邵阳同志还是晋县县委书记,要尽快把县委组织起来,把工作开展起来,金凤同志做你的助手,担起晋县县长工作。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独立团的领导人问题,那个冀南军区的杨毅,我们大家都对他不了解,虽然他打仗有一套,但是我们唯一的武装把持在这么一个身份不清不楚的人手里,这是对党对组织的极大不负责任,曲部长,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在这之前你也是无人可用才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我们有了可靠的人选,就要立即把部队的控制权拿过来,党指挥枪这是我们革命队伍最根本的原则,李振勇同志原本就是营职干部,这次在鬼子铁壁合围大扫荡中表现出对党的无比忠诚精神,并具备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我考虑任命李振勇同志担任独立团的团长一职,丁康同志以前在军区搞宣传工作,政工工作得心应手,就担任独立团的政委吧,那个郭松我记得伤势很严重的,身体恢复了吗?如果伤还没完全好还是继续养伤,这也是对同志负责,再说郭松以前是排长,这才几天功夫一下升为团职干部有些过于儿戏,那个杨毅打仗还有两下子,这个参谋长就让他来担任就不错,等形势缓和了,我们跟总部和省委联系上了,证明杨毅的身份确实没有问题,那我给他让贤,让他做军分区司令员,我还是回军区做组织工作,大家看有什么意见啊?”
邹家况、丁康等人满面春风鼓掌叫好,李振勇、金凤有些愕然不知所措,看到曲云波面色如水没有说话,大家相继停止了鼓掌喧哗,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关友望脸上没了微笑有些不渝道:“曲部长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吗,说出来大家也议议,说的对我们就接受,如果意见还不成熟也可以作为参考吗。”
曲云波微微一笑说:“关司令员的安排我没什么意见,我以前是搞民运工作的,管军政那是赶鸭子上架,现在你们大家来了,能者多劳,我希望仍旧去做民运工作,我要说的是杨毅同志的安排,司令员也不用对他的身份不放心,杨毅同志早就提出要回冀南军区归队,是我硬把他留在临河的,在大家来之前,我只能依赖杨毅带部队,现在司令员让李振勇同志接手独立团我完全赞成,杨毅同志也说过要是李队长在就把部队交给李队长的话,司令员,我看咱们就别再难为杨毅同志留在冀中了,他离开他的15团已经有四五个月,换谁也受不了,参谋长一职看看还有其他人选没有好吧?司令员,有个事我向你汇报一下,杨毅对我说过,他临走时希望能带上他的警卫连,从晋县到云山要横跨十几个县几十个鬼子的据点封锁线,还要通过石德铁路、平汉铁路两道铁路封锁线,沿途险阻无数,毕竟独立团是杨毅从无到有建起来的,我当时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这个事情,司令员看我的承诺还能不能给他兑现?”
关友望皱起了眉头:“原则上杨毅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比较过分的,独立团是党领导的军队,不是个人私器,想带走就带走,还要不要组织原则了?就当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冀中军区的武装力量还非常薄弱,每个人每支枪都很宝贵,一下让他带走一个连肯定不妥,不过既然云波同志已经应允他了,一个人也不给他也不合适,毕竟他对独立团是做出了贡献的,给他一个班吧,其实,从我们这里到云山第八军分区,这一路上情况多么复杂我们心里都有数,一路硬打过去的话别说一个连,就是整个独立团都给他,他也过不了平汉铁路,所以还是要钻敌人的空子昼伏夜行躲着走,以我们这次伤员队转移的经验来看,队伍越小越不容易暴露,越容易躲过敌人的搜索,过封锁线的成功率就越高,带上百人哪有十几个人方便隐蔽?杨毅如果是冀南军区的团长,就该明白这个道理,就这样吧,等杨毅同志来了我亲自对他说这个事吧。”
曲云波还想再争取一下,就听门外有人喊“报告”,听声音就知道杨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