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则带着警卫连和骑兵连向城东的火车站发起了进攻,留守火车站的国军守备队禁不住战防炮的轰击,狼狈逃窜,在车站的货运仓库存放的过万套冬装让杨毅喜出望外,眼看已经秋凉,冬季不远,部队和游击队的冬装还有很大缺口,有了这上万套冬装,不仅能彻底解决自家的困难,还能支援旅部一部分,另外货运场还停放着6个盛满汽油的油罐车,杨毅下令骑兵连立即进城向所有的商家工厂征用卡车大车和汽油桶,尽可能多的将冬季军装和汽油运回根据地。让孙北啸向沙河方向派出侦察员带着发报机随时监视南面国民党军主力的动向。
根据内线暗桩的报告,顺德百里之内除了南下的两个军就只剩下顺德警备旅,再没有其它能战之兵,杨毅为了保险派出两个班骑马带着炸药沿着平汉铁路向北把铁路炸毁20里,并监视警戒平津、保定方向的敌人乘火车南下支援顺德。
两个小时后,到城里搜寻运输车辆和汽油桶的骑兵连战士陆续回来了,带来了上百辆大车15辆卡车和数百个汽油桶,城里城外一场虎口夺食的大抢掠开展的如火如荼,正当部队兴高采烈抢运战利品时,沙河方向监视敌人的侦察员发来电报说敌16军的22师和94师走到离洺河15里的北铺停下了,现在正后队变前队向北开过来,预计两个半小时后能到达大沙河,敌人在大沙河上也建了三座浮桥,下午2点前敌人的这两个师就能到达顺德。
难得到顺德这个大城市打一次劫,杨毅怎么能让敌人的这两个师干扰他的发财大计,杨毅命令田耕勤带领骑兵连继续装运物资,命令张友庆带领侦察连抓紧搜掠行动,杨毅自己则和杨静、孙北啸带警卫连开着两辆汽车带着战防炮、重机枪和弹药向沙河奔去,疾行两个小时他们来到了大沙河的北岸,看到河堤上有众多敌兵站岗护卫浮桥,杨毅指挥战士们将重机枪架在汽车顶上,向河堤上的敌兵扫射,杨毅则操作战防炮清除河堤上敌军的重机枪和迫击炮,护卫浮桥的敌人只有一个连的兵力,如何挡得住杨毅他们的犀利打击,很快就逃到了河对岸。
杨毅他们将重机枪战、防炮架在河堤上,向河对岸猛烈射击,河对岸的敌人只能躲在河堤下面躲避弹雨,孙北啸向每个浮桥派出一个班携带着炸药包和炮弹安放在浮桥上,几声轰响,三座浮桥化成木架碎板顺着河水漂向下游。
大半个小时后,乌压压的国民党军开到了河对岸,面对没顶深的河水,国民党军只能重新修建浮桥,杨毅岂能随敌人所愿,他命令警卫连疏散开来沿着河堤挖掘单人掩体和防炮的猫耳洞,战防炮、重机枪专门招呼修浮桥的敌人工兵,敌人工兵根本下不了河,对面的敌人开始用远程火炮向河对岸的共军不间断炮击,意图保护工兵架桥,由于有河堤和防炮洞的掩护,敌人的炮火对杨毅的警卫连没有造成大的杀伤。
几番较量,国民党军明白了不可能在共军的眼皮底下架桥,只好改变路线向东面河下游绕路,不过这绕的路程就有些远,东面只有鸡泽县有桥梁,那里离这面有70多里地,来回150里,等赶到顺德就该到下半夜了,当然,杨毅也不想让敌人顺顺当当的从鸡泽大桥绕过来的,他派出一个警卫排骑马带着炸药,争取赶在敌人之前炸掉鸡泽大桥,等敌人在鸡泽修好桥梁过河赶回顺德怎也得明天半中午了,那时顺德城里的好东西也基本能抢运完了。
看看对面的敌人都往河下游去了,杨毅留下了一个班和一挺重机枪在河边警戒,就带着两个警卫排返回了顺德城,国军警备旅仍然被李涛的骑兵队压在司令部大院不能动窝,虽然国军警备旅人数占优但打了大半天弹药消耗过大,没有补充,已经不再主动出击,看看外面的共军并无冲击大院的意思,也就不再向外面进行密集射击,双方处于对峙状态。
杨毅赶到后,让李涛留下一个连监视警备旅司令部,其他三个连也去抢运物资,这时的顺德城里,已经不仅是杨毅的部队在抢运物资,邢台县大队、附近的区小队民兵和老百姓听说杨团长带领15团打下了顺德城,纷纷赶来参战,牛驮马拉车推肩担,抢运物资的队伍人数过万。杨毅也很大方,告诉地方干部除了部队运出去的武器弹药和物资,地方上运出去的东西都由地方政府分配,这样一来老乡们的干劲更加高涨了。
到了晚上,内丘县大队、区中队、临城县大队、区中队和白雪梅带领的踞虎山游击队也赶到了,顺德城杨毅能掌控的作战部队达到了3500人枪,这还不算1500多带枪的民兵和青妇队员,看看主要物资都运走了,剩下的粮食、生活物资有地方干部组织民兵、青妇队员和老乡运送,杨毅将作战部队集中起来,将警备司令部大院团团包围,在给院内的敌人下通牒无果的情况下,下令开展总攻击,仅用半个小时,就拿下了敌警备司令部,击毙敌警备旅长以下校官21人,毙伤敌人800人,俘虏警备旅官兵2000多人,缴获长短枪支2000多杆不过弹药寥寥,还缴获了价值数百万的金银财宝,都是汉奸军官们的不义之财。
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15团和双头鹰游击队也出现了200多人的伤亡,地方部队的伤亡多了一倍,杨毅杨静对俘虏做了简单的甄别,挑出1000多俘虏补充到部队中,其他俘虏只能交给地方部队处理。
闹哄哄忙到大半夜,天快亮时杨毅、杨静等人才上炕眯瞪了几个小时,上午9点林颖叫醒杨毅,说侦察员报告敌16军的两个师离顺德城已经不到20里了,纪逢春来电,15团主力已经到达洺河南岸,敌人向南的攻击势头已经被遏制。
顺德城里的物资已经运完,运送物资的老乡已经撤走,不过大部分民兵和青妇队员还留在城里,说是要配合15团继续战斗。
15团在邯郸保卫战的任务是阻止敌32军和16军南下,配合军区主力在邯郸以南磁县一带消灭马法五第11集团军。现在15团已经将国民党16军的两个主力师调动返回顺德,洺河南岸局势稳定,邯郸北方已经安全,杨毅他们只要继续将16军主力牢牢套住即可,犯不着跟强敌在顺德死磕,杨毅让林颖发报通知沙河北岸的警戒部队和东面的警戒部队迅速归队,并下令半小时后撤出顺德市,向北进攻内丘,牵着敌16军的鼻子走。
杨毅带着部队,一路走一路让民兵破坏沿途的铁路、公路,毁桥梁、扒铁轨、埋地雷、挖陷阱,迟滞敌16军的追击速度。下午3点,作战部队赶到了内丘县城下,驻守内丘县城的只有治安军改编的一个警备团一千多号人枪,如何撑得住四千多枪弹充足士气高涨的八路军的进攻,不到两个小时内丘警备团就溃逃了,杨毅指挥部队又来了一次劫掠行动,10月27日撤出内丘打下临城,10月28日撤出临城占领高邑,就这样三天拿下了平汉铁路沿线的三座城市,等国民党16军终于赶上来时,杨毅就下令部队就撤出城继续向北攻击,每打下一个城市就把该城的军火、粮秣、物资搬搬运干净,将城中的军政要员府邸和黑心商家洗劫一空,眼看就要拿下元氏县,进攻矛头直指石门。石门是国民党16军的大本营,是平汉铁路和正太铁路两条铁路大动脉的交汇处,战略意义极其重大,一旦有失不但将华北东西南北的联系全部割裂,对国民党在国内外的形象将是一个沉重打击。
国军16军军长李正先彻底慌了,由于日本人投降突然,国军在华北的军队少得可怜,全靠美国人的飞机夜以继日的连续空运,这才将16军三个师送到石门,保证平汉线和正太线的安全是16军的重要任务,南下进攻邯郸正是要打通平汉铁路在华北的全境畅通,现在邯郸没拿下,顺德、内丘、临城、高邑相继落入敌手,虽然这些城市没过一天就被16军收复,可造成的损失和恶劣的影响实在难以承受,战区长官已经数次来电训斥,如果石门失守,他这个军长也就做到头了,更让李正先惊恐的是,16军的两个师每收复一个城市就要留下一个团驻守,拿下高邑后再要追击共军可用的机动兵力已经不到一个师了,据可靠消息,北上进犯的共军足有5000多人,有重炮部队和大批骑兵,这可是一个甲种师的力量,靠士气不振弹药缺乏兵员不满编的22师,说不定共军来个回马枪或来个伏击战,22师就成了共军的嘴中食,22师师长冯龙坚决抵制继续向北追击共军的命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求军座看在多年衷心追随的面子上,别让他去送死。
李正先军长心知如果22师真的被共军一勺烩了,那刚收复的这些城市恐怕又要易手送给共军,没奈何,李正先只能一面给战区司令发电报,请长官紧急派出援军乘火车协守石门,一面将留在沙河县境内还在洺河岸跟共军对峙的整65师紧急抽调回来,防卫好不容易收复的城市,并让整65师师长朱光樨给国军32军军长康永良带话,16军要回防石门,16军有义务帮助32军收复顺德、内丘、临城,可没义务帮助32军防守这些城市,只能交还给32军。
32军军长康永良正为久攻洺河不下损兵折将头疼得紧,又为顺德老窝被共军抄了心疼的紧,一看整65师跑了,李正先还要撤走驻守顺德的部队,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南下打邯郸,急令麾下的两个师打裹行装,炸掉洺河上的浮桥返回顺德。
10月29日杨毅率部攻占了元氏县,安插在石门的暗桩来电,第一战区胡宗南的两个军由正太铁路乘火车已经进入石门有南下意图,洺河南岸的鲁彦来电,洺河北岸的敌人已经全部向北撤退。杨毅看到自己这帮在铁扇公主肚子里闹腾的小猴子,即将面临南北两个方向国民党四个军兵力夹击,再不敢逞能,匆忙打劫了一些容易携带的贵重财物就率兵向西转移,绕了个大圈子进入了赞皇根据地内摆脱了敌人的追击,安然无恙向南返回。
这时林颖从电台上监听到晋冀鲁豫军区已经取得了邯郸战役的全胜,在我军的强大军事和政治力量的威压下,国民党新编第八军军长高树勋率部起义,我军全歼国民党第11集团军,俘虏第11集团军总司令马法五以下人,毙伤敌人4000余人,新八军1万余人起义,缴获无算,彻底粉碎了国民党进攻我冀南根据地、打通平汉铁路大动脉的战略野心。
杨毅听了消息,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深深体会到了党中央的指挥英明和主力部队的力量强大,从9月初到10月底,不到两个月只晋冀鲁豫军区就消灭了国民党军七个军近20个师,我军在西北、山东、苏北也取得了巨大胜利,歼灭了数万进犯根据地的国民党军队,像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几年,国民党的几百万军队就能被消灭光,为师父、师叔、师姐们和方政委、王团长及妇女团的战友们报仇的血誓就能实现了。
战事已毕,旅部又没有下达新的作战命令,返回的路程就比较从容,杨毅让那些县大队和区中队带上能带走的战利品返回各自防区,他自己带着15团的三个骑兵连和李涛的骑兵队保护着几十辆卡车,将藏匿在根据地的战利品起出装车,用了十天时间才返回集安县城,跟鲁彦纪逢春王会龙等人会师。
大家欢庆胜利之后,开始战役总结,总的来说这次战斗得远远大于失,确确实实是个了不起的大胜利。
15团、游击队和独立总队在洺河南岸激战4天3夜,将三个师的敌人挡在洺河以西,确保了军区主力在邯郸南部完胜国民党第11集团军,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已经得到旅部和军区的口头嘉奖,嘉奖令估计很快就能送到15团。
不过洺河南岸的战斗也给己方部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共牺牲干部战士500多人,负伤近千人,这差不多是一个团的建制了,另外消耗了海量的弹药,却没有任何缴获,如果不是杨毅家底雄厚,洺河阻击战十有八九撑不下来。
洺河之战的收获是完成了任务,得到了上级的认可,主要是收获了政治成绩,而杨毅率领的偏军却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巨大经济实惠,由于攻占顺德、内丘、临城、高邑、元氏五个城市,都是打下就抢,抢光就撤,没一个城市控制超过一天,所以杨毅也没让下面给上级发报捷电报,真真的是闷声发大财,四天五夜从五个城市缴获的武器弹药粮食物资无法精确计算,大部分都留给各个城市附近的根据地民主政府和老百姓了,且不说当地地方部队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军事实力成倍增长,光是运回集安县、磨盘山的武器弹药就有20多卡车,足以弥补这次战斗的消耗,除此之外还获得了大量的汽油、粮食、上万套过冬的军装和十几车紧俏的生活必需品,最值钱的是两卡车西药和医疗器械以及满满四卡车金银珠宝,粗算价值也超过两千万银元。
关键是这些东西都是私下缴获的,杨毅打心底就没想往上交,这时候的杨毅思想还没达到大公无私的境界,本位主义和利己主义思想还严重得很,小时候逃荒濒死的经历和在西路军的困境,已经在杨毅心里留下了深深地烙印。
这种思想严重影响了杨毅今后政治生命的成长,不过凡属跟随他一起战斗、工作的人都有个共识,就是在杨毅的麾下工作战斗非常幸福、舒适、开心,但就是进步较慢,这都是实情,谁让杨毅总是原地踏步升不上去,在他手下打工难以升迁也就不足为怪了。
杨毅的贪财毛病,鲁彦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虽然他跟上级汇报时还是尽最大能力帮助杨毅打掩护,实在瞒不住也尽可能给杨毅分担责任,但私下里没少苦口婆心的劝告小老弟提高政治觉悟,提高大局意识,做个有大理想、有大抱负的有为青年。
杨毅经过鲁彦的开导教育,倒也有较大进步,以前杨毅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用得着的战利品自己留着,用不着的战利品变卖成金银也收进腰包,现在缴获的战利品自家用不着的或多余的倒也能上交了,尤其是那些藏不住难以运输的重炮,杨毅都能比较爽快的上交旅部。
不过自家急需的和能用的东西尤其是缴获的钱财,杨毅就成了铁公鸡一毛不拔,上交杨毅是一万个舍不得,但用在麾下部队和弟兄们身上杨毅却是极其大方,到目前为止,磨盘山、鹰嘴寨上千烈士遗属生活的比邻居街坊都要富足,上千退伍伤残军人都组成了家庭并且衣食无忧,15团、游击队每年用于烈士和伤兵的抚恤金、补助金有上百万银元,用于干部战士的军饷也有数百万元,只要能够联系到战士们的家属,杨毅就要求后勤部门一定保证战士们的家属不挨饿不受冻。
鲁彦和政工干部们对杨毅做的这些也是极其感动,都对杨毅瞒报战利品一事采取缄默甚至纵容态度,当然,大家也是希望杨毅能在政治上有大的提升,私下里也没少劝导杨毅,但杨毅却不以为意,让大家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深怕团长为大家所累被上级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