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秋,天色渐短,纪寒灼离开没一会儿,外面的天空便全被黑暗吞噬。
临近八点,姜西芷悠悠转醒。
刚醒来的她意识还有些模糊,甚至忘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她一手抚着小腹,一手撑着床坐起身子。
撑床的手是她下午割腕的那只手,姜西芷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手腕处的疼痛伴随着下午的记忆尽数涌入脑中。
心里顿时酸涩的要命,不过还有无尽的庆幸和放松。
其实从逃跑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迟早会被找到,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永远不见他。
她也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萌芽的。
不过之后六个月总算是不用担惊受怕了。
姜西芷靠坐在床上缓了好大一会,随后才想起来查看缠着绷带的手腕。
没出血。
从始至终她只怨他对她父亲下了手,他虽没真正动手,但依旧不可原谅。
而这些伤痛不过是她自己太过冲动换来的。
直到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姜西芷才起身出卧室。
姜父正在厨房给姜西芷盛刚炖好的乌鸡汤。
姜西芷闻声进了厨房,站在姜父身旁。
声音不似下午的无助与压制,多了几分少女特有的清甜和依赖,“爸,好香啊。”
“香就对了,爸炖了快两个小时呢,一会儿多喝几碗。”
姜父除了生气时会凶些,其它任何时候在姜西芷面前都是温声细语的慈父模样。
“好,那我先端菜。”
饭菜姜父早已做好,就是为了等这乌鸡汤才没叫姜西芷。
姜父声音有些急,“你别动,一会儿我端,你手上还有伤。”
可姜西芷已经端起了一盘菜,还让姜父看,“爸,没事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医生都说了伤口浅。”
说完端着菜去了客厅。
姜父忙把剩下的菜全端到了餐桌上。
姜父手艺好,姜西芷吃了一碗半的米饭,又喝了快两碗的乌鸡汤。
是她孕前饭量的两倍。
饭后,姜西芷本想在屋子里走走散散步,但姜父叫住了她。
一改温和面孔,声音严肃了些,“坐下,你给我好好讲讲你和那个姓纪的男人的事,还有他们为什么叫你少夫人。”
他虽不太会上网,但刚才还是磕磕绊绊百度了一下那男人的身份,从那男人抓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简单,看到那么大的庄园时,他更是心颤。
结果表明那人就不是他们能高攀得起的。
以他女儿的相貌惹人喜欢是常事,但豪门到底水深,他只愿女儿平安。
姜西芷不想让姜父伤心,隐瞒了纪寒灼最开始帮姜父还钱的事和两人已经领证,还有六月为期的事。
说两人是纪寒灼去京大开座谈会时相识的,他先追的她,他对她很好,但太过偏执霸道,什么都要限制她,她受不了才分了手。
少夫人的说法也被她撒谎糊弄了过去。
如若他之后还是那样,那他们俩不可能长久,何必让姜父知道徒增伤心。
姜父听完气愤的拍桌,“分的好,好男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
随后又开解姜西芷,“爸以男人的立场告诉你啊,以你的说法来看,那男人占有欲那么强,以后说不定还会家暴,长的虽人模狗样的,但还不是个好东西。”
“而且像他那种有钱人,花心的很,还好是你先分的手,再晚一点,说不定被分手的就成你了。”
“嗯,爸,我知道的。”
“还有啊,芷芷,爸告诉你,不管你今天怎么说的,以后他问起来你就说这孩子不是他的,知道吗?”
豪门夺子的戏码太多了,冒不得风险,能躲一时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