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啊,这次是救你阿娘的命,阿奶暂且不拦你,但以后,且莫再施展你这惊人的神力了,你还小,阿奶瞧着你这般困乏,不忍心呐!”
还不知道这困乏的背后,有没有对她身体本质的影响呢!
反正江老妇是想想都觉得害怕。
孩子有这等异于常人的神力是好,可若要以她的生命安全为代价,那她宁愿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村口,陈兽医怀里揣着两捧大米,悄摸进了家门。
“老婆子,快来看看,我弄到了啥好东西?”
坐在榻上披头散发的老妇将眼睛掀开了一条小缝,诡异的眼神迸射出一道犀利的光线。
“啥东西?”
“嘿嘿,大米!”
陈兽医鞋都没脱就跳到了榻上,将揣在怀里的大米拿了出来,小心翼翼捧到老妇面前。
老妇的眼睛瞬间瞪圆。
“江家的?”
“可不是!”
“就这点?”
目光狡黠,明显带着疑惑。
陈兽医愣了一下。
“反正,就给了这么多。”
陈老妇一个巴掌落在了他的肩上。
“混蛋玩意儿,做买卖还讲究个讨价还价呐!江家屋里,肯定不止这点大米,何况,你可有想过,这些大米,是打哪儿来的?”
两个心怀鬼胎人,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江家这边,江大已经将鲜柴胡熬成了浓浓的汤汁,喂刘雪兰喝下以后,热热的汤汁似在体内顺着血液流走起来。
刘雪兰冰凉的手脚逐渐有了丝暖意。
江老妇带着小江念在老二屋里睡着,她闭着眼睛,神思却瞟在远处。
老二突然闯了进来。
“阿娘,我爹呢?刚才他将扫帚放哪儿去了?”
将老妇搭在小江念身上的手莫名抖了一下。
“可能上茅厕去了,一个扫帚,你不会自己找?这么大人了,成天不是爹就是娘,你啥时候能长大?”
老二莫名挨训,挠着脑袋退出了偏房。
可老二媳妇又一头拱了进来。
“阿娘,晚上吃啥?”
“吃啥吃啥?你把老娘劈了吃得了!橱顶不是还有一小把糠吗?”
赵春凤撇下嘴角呢喃:“又吃糠,那玩意是给猪吃的,人天天吃,不得跟猪一样长一身厚皮么?”
江老妇横眼一扫。
“你自己皮厚,关糠什么事儿?”
两口子悻悻的从屋里退了出去。
小江念却被几人的说话声吵醒了。
唉,又为了吃的,虽然上次她画的大米不多,但好歹也够一家人吃上两天了。
阿奶却只让她跟两个哥哥吃。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孩子们之间都是互相抢食,晚一秒都可能饿肚子。
这种血肉相亲的偏爱,她是第一次体会。
“呀咿呀咿……”
她开始召唤神笔,软糯糯的小身子,渐渐鼓足了劲儿。
谁知,一只大手却突然按住了她的胳膊。
江老妇的温言软语随即在头顶响起。
“念儿啊,奶奶知晓你的好意,可是,自你出生以来,就一直在劳累中沉睡,你还小,长身体要紧……”
小江念抬眼,与江老妇慈爱的目光相互碰撞。
她的心窝子,一阵没来由的发软。
这才是亲人呢,事事体谅,无私无利。
不像她上辈子的生母,为了要跟旁人重组家庭,就将她抛弃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江老妇抱着她下了床。
“走,阿奶带你看看你娘亲去,等她好了,咱们念儿就能吃上奶咯!”
小江念:我还是接着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