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具尸体有着明显的差别,其他官员很明显是被毒杀,而将军和将军夫人的死因尚未得知。”
的确十分诡异,难不成凶手还存在帮凶?
傅宸川轻拍了宋眠的肩膀上的粉尘,声线寡淡在她耳绊呢喃:“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放心。”
她再次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木盒,习惯的戴上护手和面巾。
从牛皮包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宋眠抬起尸体的下巴,脖颈处也有两条极细的勒痕。
“何靖将军是被活活勒死的。”宋眠朝着席位上检查物件的傅宸川一眼。
埋进头就极细的检查尸体上的一分一毫。
她琢磨的入迷,傅宸川在一旁叫她几声都没有答应。
他知道尸体上一丝一毫的痕迹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剖尸费时间,傅宸川也不打扰她,沿着宴会厅往将军府内上走。
思考着凶手又是怎么让大娘子屋内形成一个密室。
又是怎么从房屋里面逃脱的。
带着疑问去询问唯一存在的证人。
宋眠小心的将大将军尸体表面划开,尸体的心脏和肺部发现出血,那就能确定是被勒死。
胃里冻伤?
她划开胃部表面,肉面被冻的凹凸不平,疙瘩大小的痕迹,除此之外体内没有任何的其他异样。
宋眠站在大将军的尸体之前,一览台下全部位置,凶手又是怎么巧妙的设计,让所有人看到一具死尸在动。
再仔细的看着每个人桌面的茶点,都有所不同,每个地区的桌面菜肴都不太一样。
以淮上以北桌上的菜肴都带着点猩红的辣椒。
以江南以南的桌面都是清汤寡水的羹肴。
宋眠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却发现鲜血深深的印在了指甲之间。
她往着后院走去,府内的房间都被住满,小厮们凑合的把柴房清理出来。
作为病房暂借给那名倒在将军夫人尸体旁的陌生公子。
还未近柴房,就听见撕哄一般的咆哮。
透过门缝往里看,那名公子两手被悬挂上墙面。
透过门缝往里看着,那名公子两手被悬挂上墙面。
头发垂落于腰间,身体稍弱,看上去像是位戏子伶人。
一声鞭响。
傅宸川手里的武鞭朝他的身子挥下,形成一道渗人的血痕。
鲜血溅在傅宸川修长的指尖上,像染红的花蕊,冷的一回头看向门缝的宋眠。
“往后退。”
传闻中傅宸川他就是活阎王,所有人畏惧他,视他为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但宋眠倒是不怕,在他身边做事也三年有载,她认识的少卿大人和传闻可有误。
她轻声迈步推开木门。
鼻囊里的血腥味轻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许锈味。
他的双眸明显的温柔了许多,拿着白布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迹。
“他不过就是大夫人的面首,被尸体吓昏过去。”
“那你可曾检查过此人身上是否图腾。”
“并无,只是胸口有一块烫伤。”
宋眠向前查看,撇开伶人的衣物,确实是一块奇丑无比烫伤的伤痕。
就在宋眠往前靠近时,那名公子下意识把右手手躲起,但小指尾骨上被薄纱包裹着还是被宋眠看清。
看样子包裹的前端空荡,小指半截是废指。
“你这手?”
他的眼神有些回避,声音含糊,鲜血从他嘴角滑下。
“大夫人见我品行不端,砍下我的小指惩罚。”
宋眠再瞅向手腹处上面的长满了老茧,和他的面容根本就不相符合。
正准备追问对方是否有一技之长,却被他先给开了口。
“女子的美貌都比你差三分。”
宋眠往后退了几步,被傅宸川挡在了身后,从腰间掏出利剑,面无表情声音清冷。
“再乱说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没再说什么就被傅宸川给拿出柴房,回望着那名伶人。
手腕垂落在铁链之处,看样子是提不起多大劲的样子。
“他原本就是唱戏的伶人,被将军夫人养在院中做幕僚。”
“根本没有任何的本事,懦弱不堪。”
傅宸川的话让打破了正在沉思中的她,只是她还有些疑问。
“戏子伶人右手手上为何要有那么多老茧?”
傅宸川言不出顺着她的视线往木缝之中撇向。
宋眠轻叹口气将死人告诉她的话,一五一十的转告给傅宸川。
“死者明明就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为什么明明在宴会开始之前听到了说话声。”
傅宸川将身上的绒衣搂紧,朝向身后的侍卫撇了眼。
侍卫立马去备车马,不敢怠慢一丝一毫。
“应该就是口技之术。”他声线严肃的说道。
“凶手用鱼线吊住将军身体的关节处,再用腹语模仿与我们对话。”
宋眠瘪着嘴做仵作但是能见识不少稀奇古怪的杀人方式。
“所以,你们在薄纱外只能看到何靖将军一个模糊大概?”
傅宸川有默契的接应着她的话语言道:“但得对线丝有多大的操控,能蒙蔽这么多双眼睛。”
他凑近往宋眠脸的方向看去,眼底聚起了些许猩红。
“仔细看,宋差史眉眼之间倒有几分美相。”
傅宸川浑身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指节分明的手翘起她的颚角。
他打量起宋眠,她的乌发金庸一根木簪插着,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散。
倒不像是男子,眉眼间像极了女扮男装的男子样。
顺着衣角往下看,手上提起的仵作木盒又让他把想法酝了回去。
宋眠被看的发慌,往后踉跄了几步,脚跟被一块大石给绑上。
“啊!”
炙热的大手环过她纤细的腰间,单手将她站稳,傅宸川眸光一滞。
宋眠舔着唇瓣砸吧着眼,要不是少卿大人脾气古怪,估摸着长安城多少痴女魂牵梦萦。
“大理寺是不给你饭吃,还是不给你水喝?”
“怎会如此的瘦?”
宋眠挣脱开他宽大的怀中,肤光胜雪中透出绯红,双眸不敢再往他的脸上看。
嘴里磕磕巴巴的朝着墙沿骂去:“还不是月奉太少,差事太多。”
“而且上头还有个麻烦的大人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