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只是假寐,听后立即有了反应,拖长了调子,软绵的反驳:
“我只是……困了……我赢了……”
“嗯,是姣姣赢了。”
裴聿站起身,脚步稳健的走到她身边,拦腰抱起她。
轻声道:“那我们回府休息了?”
“嗯。回。”
顾凉圈住裴聿的脖颈,在他颈间蹭了蹭,软糯道:
“回……王府……睡觉。”
裴聿抱着她走出酒楼,笑着说:“怕是不行,叶夫人不许你跟我走。”
顾凉在半梦半醒中噤了噤鼻子。
她此刻有些恍惚,耳畔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只听出一个“走”。
是皇叔说的,他要带她‘走……’,走去哪里?
滞涩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裴聿站在宫墙下,凝望着她,声嘶音哑的对她说:
“顾凉,跟我走。”
而她穿着……宫装?
她那个时候说了什么?
“不。”
她说了不?
顾凉眉头紧锁,用气音喃喃道:“柬之,我跟你去……”
裴聿把顾凉抱上马车,盖上薄被,浸湿绢帕想给她擦脸醒酒,刚俯下身,就听她唇齿间,呢喃反复这句话。
裴聿身子一僵,脸上的愉悦如潮水褪去,徒留麻木。
但这次他死寂的心有了波动。
顾凉醉了,喝醉的人往往会吐出真话。
裴聿给她擦了脸,俯下身贴在她耳畔,低声问道:
“姣姣,谁是柬之?”
他眼神深沉如沼泽,这次他必定要问出个结果。
顾凉眉头皱紧,含糊道:“柬之就是、柬之……”
裴聿耐心的引导:“他的名是什么?他是谁。”
顾凉唔唔不肯说话,像是烦了。
裴聿眯了眯眸,索性不再打哑谜,咬着牙在她耳边问:
“简知是裴荀吗?”
“不、不是……”
裴聿心口一滞,整个人呆了几息,一股狂喜席卷而来。
“那他是谁!是不是……裴聿?”
裴聿屏息期待了一阵子。
顾凉呼吸逐渐平稳,在睡梦中还满足的咋咋嘴巴。
“王爷,顾府到了……”
同时,驾车的车夫也轻声提醒了一句。
裴聿高提的心不上不下,半晌扯出一声笑来。
无奈妥协的叹道:“罢了……”
起码套出来,柬之不是裴荀。
这个字除了裴荀就是自己,那也已经找到答案了。
就是不知道,顾凉是从哪里知道他的字的。
裴聿满足的抱着她下了马车。
罢了,等她醒来直接问便是了。
……
顾凉梦见了前世,但这次梦见的不是她死时的凄惨,和叶家的悲剧。
她梦到了裴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