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荻嘴角压得极低,语气坚定道:“女人当然能做官,不但能做,还能做的不比男人差!你若不信就趁现在吃点好的,争取活得长些!我定会在你活着的时候,当给你看看!”
魏老头气笑了,“你好大的口气啊你!”
“口气大的是你吧。”
祁谨言冷笑了声,“嘴巴这么臭,方才出恭舔了恭桶了?”
顾荻一怔,诧异地往祁谨言看去。
夫子平日虽然嘴毒,但这般直接的谩骂之词她还真是第一次听,从这样霁月风光的少年郎嘴里说出来……
实在割裂。
“祁!谨!言!”
“魏大人可不要太以下犯上了。本官尊称你一声魏大人,是看在您已经七十高龄。但本官不才,正正好好比你官高一品,你面对本官应该行礼,再尊称一声——祁御史。”
祁谨言太知道如何戳这种老东西的心尖子,魏老头差点当场厥过去。
身子靠在墙上,只当没听见祁谨言的话,跌跌撞撞地就跑了。
祁谨言收回视线,对顾荻道:“别被他的话影响,我等着你站上朝堂那一日。”
顾荻自是没被影响,感动地冲祁谨言作揖,“多谢师父开解,我自当努力上进!”
“嗯。”
祁谨言冲顾凉点了点头,提步离开了。
顾凉和顾荻走后,魏澜才从长廊拐角走出来,看着二人的背影磨牙切齿,提步追着魏老头而去。
好半晌才看见他的身影,一把年纪气地在屋内揉胸顿足。
“一群混账东西!”
“五表伯。”魏澜走进屋内,关切地问:“您没事吧?”
魏老头表情有些尴尬,“方才你都、都听见了?”
“听见了。那祁谨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顾荻也实在太嚣张了!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魏澜上前给魏老头揉着胸口,虽也觉得魏老头被嘲讽,她魏家无光。
但这不是坏事,毕竟她上次叫魏老头帮她对付顾荻,魏老头是拒绝的。
这阵子国子监的夫子们也繁忙,七月放假前他们也有一轮学测,关乎到年底吏部考评。
魏老头那两天挺焦躁。
不但拒绝她,还将她骂了一顿,威胁要告诉她爹,说她这是女孩子家扯头花的野路子。
如今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魏老头咬着牙,死盯着屋外。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道:“你放心。一个自大狂妄的女流,老夫怎能让她站上庙堂,祸害我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