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知魏澜怎么了,她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根本不曾和她说过这些。”
顾玉珠:“我的确和魏澜交好,那是因为榕榕去世的突然,我见她和榕榕姐妹情深,才想着劝劝她别叫她那么伤心。至于旁的事,我是绝没有和她说过的,我发誓,我若说过,便叫我不得好死。”
顾玉珠可不似魏澜那样胆小怯懦,她从不信报应,就像她上辈子做了那么多坏事,不还是照样有重来一回的机会。
老天只会偏爱她这样的人。
魏澜傻眼了,她赶忙说道:“我也敢发誓!!如果今日的事我是主谋,还有刚才那些话,有一句掺假,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好了好了,左一句发誓右一句发誓,有什么用!”
叶归盛不耐烦地吼道,他额上青筋蹦跳,眼下事情发展的趋势的确超脱了他的预计。
叶归盛怎么也没想到,魏澜会攀扯上顾玉珠。
这可是他的亲外孙啊,虽然他知道顾玉珠有些小心思,可她本性应该是不坏的,而且叶越没怎么招惹过她,她何必出此毒计陷害呢?她们可是亲的表兄妹。
叶归盛看了一圈,踹翻了身边的大汉。
“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是主使?!”
“小人说了,是魏小姐!小人是良民,旁的大人全都不认得,就是魏小姐买通的小人!”
形势一地鸡毛,玉壶扯了扯顾凉的宽袖,轻声说:
“小姐,可以把那个男人给锦衣卫的番子审。很快便能问出真话来。”
顾凉看了眼顾玉珠,“大理寺那边去了没?”
“小姐放心,刚听到信属下就安排下去了。”
本想晚些,先叫叶归盛过一个好好的寿诞,没想到顾玉珠如此迫不及待,还在这会儿给了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顾凉走上前,“外公,这儿离锦衣卫衙门很近,不如摆脱指挥使大人帮个小忙,审一审这个男人,便能知道真凶了。”
指挥使汤琦也在宾客之中。
听到来活了,赶忙站了出来,“大将军,在下可以马上叫下头的人提审。用不着去锦衣卫衙门,借您一间厢房就好。”
叶归盛抱拳:“那就多谢了。”
顾玉珠眼神阴了阴。
宾客忍不住搓胳膊,轻声道:“那些番役整日研究折磨人的花样,手段可阴狠了。”
“可不是,还记得当初那几个子丹探子,我有认得的人瞧上一眼,回去吐了三天三夜。”
男人从这些人之间被拖走,终于恐惧地发起了抖。
他是沈涉身边的人,和沈涉入过宫,沈涉所在的是西厂,已经没落,他曾和其去东厂锦衣卫的刑室走过。
想起那些瘆人的刑具,和那些番役冷酷的脸孔。
男人下意识挣扎,看着顾玉珠的背影求救。
他可以死,可他不想生不如死!
魏夫人带着魏澜进了屋里整理,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庭院里说闲话的那些人。
顾凉走到叶越身旁,“表哥,你没事吧?”
“没事。”
顾凉替他号了个脉,叶越体质好,短短时间已经用内功化解了体内的迷药和催情散,但表情仍然十分阴沉。
顾凉感激地冲裴青青施了一礼。
“多谢公主替我表哥仗义执言,否则……真不知此事要变成什么样子……”
裴青青大气挥手,“哪里哪里,即便我不出现,你们拷打那个男人迟早也会知道真相的。”
叶越这才从阴沉中抽身,冲裴青青深深一躬。
“公主大恩,叶越铭记于心。日后若公主有难,叶越万死不辞。”
“诶呀!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呀!”
化解了危机,赵氏喜极而泣,听了这话气得拍了下叶越。
“他不会讲话,公主莫要怪他。”
“不会的,我知道将军的意思。不必客气。”
太子笑着上前,好好恭维了一番,心中甚是满意。
他一早想和叶家亲近些,可惜没什么机会,眼下正是个好时机。
“表哥,你可还好?”
顾玉珠啜泣上前,见叶越看着她不说话,红着眼珠哭道,“难不成表哥真信了那魏澜的话吗?”
“玉珠真的很冤枉。表哥自回京就没和我见过几面,我有什么理由害表哥啊!”
赵氏也不知该信谁,打圆场说:“眼下没个定论,你先别急。”
“就是,马上等那男人的口供出来,你真清白就肯定清白了,急着说这些做什么!”
顾知进盯着她,冷笑了一声说。
“我只是不想,表哥外公和二舅母你们,竟然要听到证据才肯相信我!”
“若魏澜说的人是姣姣,你们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顾玉珠愈说愈委屈,竟当场嚎啕大哭。
“外公!你们平日偏宠姣姣,我都看在眼里,我是长姐,我可以不和姣姣争这些。可我也是叶家的外孙啊!如今有一人挑拨,你们便全都信她,那我算什么呢!你们可有把我当成一家人吗!”
叶归盛脑袋疼得厉害,他不可思议地反问:“你在说什么东西?!”
她这哀怨口从哪里来的?
偏宠?她和顾凉同日出生,二人什么都是一对的,叶家给的哪一样东西,都没说多给了某个人一分。
顾凉年幼体弱,不到两岁就去了药王谷,六七岁才回京,这几年,不都是顾玉珠承欢膝下?
顾凉刚回来时,叶归盛还特意警告家里人,绝不能冷落了顾玉珠,通常这种时候,孩子的心是最脆弱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叫她伤心,误以为家里更喜欢妹妹。
实际上叶家什么事都一碗水端平,因为生怕顾玉珠伤心,她其实还是更受瞩目的那个。
她为什么哀怨?她凭什么哀怨?!
说他们更信顾凉,那又是谁之前几次三番对顾凉下手。
她若没有前科,谁会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