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趴在她身上的大汉发出一声闷哼,继而重重砸在了她的身上。
魏澜被砸得一痛,有人将大汉从她身上掀开,一件衣裳落在她身上,朦胧中,有人朝她泼了一盏茶。
“醒醒!”
叶越的声音哑得要命,他也是强行迫使自己站了起来,但迷药和催情药的药性未退,他眼下还是没多少力气。
幸好这大汉方才全部精力都放在魏澜身上,没觉察到他醒来,叶越才能一击命中,将人击晕过去。
魏澜害他固然可恶,可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在他面前被辱,叶越是万万做不到。
凉茶将魏澜的神志泼醒了一些,她呜呜哭着,撑着一边的绣凳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没有晕倒?”
“呵,只你方才那紧张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方才及时屏息了。只吸入了一点。”
叶越冷冷看着她,也好在他有所防备,否则魏澜就真要吃亏了。
她将自己紧紧裹住,虽然没被侵犯,可身上仍有那人留下的印子。
魏澜委屈极了,哭得不能自已。
叶越眼下还没有力气,他深知不能叫旁人看见,魏澜和这个大汉在这里,魏澜自己也处理不了这个人。
叶越撑着额说道:“你赶紧走。这个人我会处理,不会攀上你。”
“今日之事,我也当作没发生过。”
他会在背后那两人身上讨回来的。
魏澜心中涌起一股异样,她看向叶越,又愧疚,又憎恨。
她有今日的情状,既是顾玉珠的错,可何尝没有叶越的错,没有顾凉的错?
若叶越当时没有拒绝和她的亲事,她就不会被传闲话,自然也不会一时头晕,被顾玉珠迷惑。
若不是顾凉,她也不会与顾玉珠交好,顾玉珠也不会因为想设计顾凉和叶越,盯上自己。
她明明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今日险些被辱,都是无妄之灾!
叶越凭什么怪她,他明明最对不起她!
魏澜咬了咬牙,努力站起身,正要离开,屋外忽然传来动静。
“就是这里着火!没出事就好……什么?大少爷在里面?!那快进去救人啊!”
魏澜吓得倒退了一步。
不好了,来人了!
她要如何解释她现在的狼狈,又如何解释——地上的男人?!
叶越反应更快,他迅速拖起地上的人,从后窗扔了出去。
“你快把衣裳穿好,就说在这里午睡,我现在把人带走……”
叶越话还没说完,魏澜忽然打开房门,大哭着冲了出去。
“救命!娘!娘你在哪儿!快救救澜儿!!”
大门被打开,里面的人自然就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叶越的衣裳套在魏澜身上,而她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雪颈上全是吻痕,腕上还有被扼住的印子,显然遭受过一番强硬的对待。
而叶越本人也没了外衫,双眼迷离,算是怎样也讲不清了!
“澜澜!”
魏夫人正好在人群里,看见这一幕,顿时毛了,扑上去将魏澜抱在了怀里。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宾客全部傻眼了。
“这……这也太突然了……”
“里面的是叶少将军吧!他竟然在国公爷的寿辰上做这种事!太无耻了!”
“那是魏指挥使的千金?我怎么记得,他们两个议过亲,亲事还是叶家退的!”
“呸!明面上退亲,背后折辱,看着年少有为,实际上真不是东西!”
二夫人赵氏两眼翻白,吓得险些晕倒在叶舒怀中。
她用力掐着自己臂上的软肉,堪堪稳住,快步跑进了房内。
“越儿!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这、这……”
“叶越!你这无耻小人!”
魏夫人搂抱着女儿,冲进屋内给了叶越一巴掌!
“当初你们叶家退亲羞辱,我还没和你算账!你既然看不上澜澜,为何要辱她!我杀了你!”
赵氏拦着魏夫人,“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先别急着动手!”
她绝不相信叶越是会强迫女眷的人,就算是,也定是被人陷害了,他不该挨巴掌!
“怎么不清楚,都这样了,还要说清楚吗!”
魏夫人大喊大叫。
叶越冷眼看着魏澜,牙关紧咬:“你把发生了什么告诉她们。”
魏澜伏在魏夫人怀里,哭着说:
“叶越,你当初退亲已是让我颜面尽失,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澜澜,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日在这房里午歇,醒来就丢了镯子。我一时气急就找到叶越,想要他给我个说法。他说过来帮我找,路上我和他起了争执,谁知他到了这里就强行拉我进门,还上了门栓,然后就脱我的衣裳——”
魏澜欲言又止,嚎啕大哭。
“畜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叶越冷笑了声,他真是低估了魏澜的无耻。
这个人真是没有救了,她不去追究顾玉珠和沈涉,反而选择害他这个,不计前嫌救了她的人。
是欺软怕硬?还是为了什么?
魏澜演的专注,她心里毫无波澜,从听到屋外动静的那一刻,她就坚定了念头。
她得拖叶越下水,她要让叶越娶她。
反正没有第四个人看见过刚才那一幕,就算叶越那后面的男人说事,只要她不松口,这件事叶越就不能脱身。
她没有别的办法,顾玉珠不会放过她的。
即便叶越会找她的麻烦,又能如何,顾玉珠只要放话出去,她今日差点失身给一个流氓的事,就会传遍邺京,这天下悠悠众口,能杀死一个女子!
叶越既然救了她一次,就救她第二次吧,这应该是命中注定。
若没有叶越帮她,她眼下已经失身了,叶越就该娶她的。
她发誓会改的,等她嫁给了叶越,会帮他说好话,这世上对男子何其宽容,只要他们二人婚后琴瑟和弦,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今日之事,叶越待她好,她就会帮叶越洗脱这身污名。
魏澜伏在魏夫人肩头,哭得伤心。
这时,叶归盛一行男眷也迟迟赶来了,他已经过了惊讶的时候,心里只有怒火。
叶归盛坚信,他的孙儿陷进了别人的圈套。
可如今谁能帮他洗脱罪名?要如何稳住局面?难不成真要松口娶了魏澜?!
正是骑虎难下时,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无耻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