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没有我的通告，我打算去玩一下。”墨泱说。

秦天看了眼她：“眼睛怎么了？”

“可能是化妆品刺激的，有点发炎。”墨泱道。

墨钧言：真能编。

秦天听了她的鬼话，没点破：“那你休息，直到你眼睛完全好了。反正我们有时间。”

……富二代有钱任性。

又聊了几句，墨泱和墨钧言去了酒店的健身房，叔侄俩锻炼了一个多小时，心情好转不少，这才回房休息。

秦天其实知道墨泱为什么眼睛红肿。

傅颂元和杨曼给墨泱撑腰的消息，也传到了秦天耳朵里。

秦天有个小圈子，他朋友们在群里讨论，秦天正好看到了。

除了朋友，他也见到了卓宁。

卓宁问他有没有时间聚聚，又说她心情很不好，秦天就特意去找她了，剧组这边拖延一天再复工。

卓宁太瘦，才六个月大的肚子，已经很明显支撑不住的样子，她呼吸都费劲。

“我只是想和朋友见见面，却又不知该找谁。”卓宁说着就哭了。

没有结婚证、没有办婚礼，她稀里糊涂弄了个孩子。

而且，这孩子是她插足旁人婚姻、步景桓婚内出轨的证据，是他们俩这一辈子的污点。

秦天自己脑子不算精明，他也觉得卓宁这件事办得很不妥，留下了永远无法洗白的黑历史。

哪怕她做了步家少奶奶，在这件事上也抬不起头，被人瞧不起。

反而是墨泱，可以一辈子踩着卓宁的脸，拿稳“受害者”的同情分。

“……上辈子的恩怨，可傅太太把它加注在我身上。”卓宁哭着说。

秦天在那一刻感觉很烦。

很多男人喜欢卓宁，偏偏她盯着步景桓。

她在步景桓婚内怀孕，“行为不端”已经摘不清了。男人提起来是嘲讽、女人则是憎恶，恨不能都踩她一万只脚。

杨曼和傅颂元稍微抬举下墨泱，俞城就传得风风雨雨。

除了这件事本身很有噱头，还不是因为大家喜欢看别人“痛打落水狗”？

秦天想了很多。

他在那一刻想的是：“如果是墨泱，她绝不会如此不自爱。”

对卓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秦天也没办法。

他干巴巴敷衍了她几句：“别太伤心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秦天，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小孩会不会有爸爸。”卓宁泣不成声。

年轻冲动的秦天，也许会告诉她：没关系，哪怕你真的嫁不了步景桓，我也可以做你小孩的爸爸，给你们一个家。

可现在，他说不出口。

他变了。

社会污染了他，他变成了一个实际又庸俗的成年男人。

成年男人市侩，脑子里的风花雪月，只占据很小的部分。

秦天敢揽下卓宁的麻烦，他妈妈会剁了他；而他惹恼了亲妈，失去公司的庇护，他可能没办法独自执导电影。

他想要成为大导演。

有名、有票房的大导演。

他知道自己没了年少纯情。

他现在只想要名和利。有了名利，他才配得上明珠，他才可以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

……他才有资格站在墨泱身边。

卓宁见他半晌不接话，抹了眼泪：“秦天，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