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因为他这道光,有了更多活着的勇气。
那一世,作为她的教官,他也如一道光照亮她的生命,让她活在了光里。
傅九川却道:“这话我也想对你说。”
她才是他生命中的光,从水源处的那一眼看见,她就像一束光,进入他的生命了。
卫桐诧异:“我也是你的光吗?你展开来说说。”
她想听。
她竟不知,自己也可以成为他的光。
傅九川握着她的手,想了想,真情告白:“你在水源处,从天而降,就像一道光,让我灰暗又无趣的生命有了亮光,起色。”
卫桐:“你在抢我台词。”
他又被逗笑,把她搂在怀中,柔声和她讲过去的事情。
“那时,我常常想得最多的就是:她会喜欢我吗?”
“她明显不是霍桐本桐了。”
“她还会要我吗?”
卫桐静静地听他说,也没想到他内心在那时竟有这么多的挣扎。
他内心有许多的不确定,直到有一天,她终于说要和他退亲。
他难过,他委屈,他不甘就此分开,他却留不住她。
她终究是不属于他。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他可以大胆地拥抱她,亲吻她。
两人躺在榻上,相拥而眠。
翌日
早朝之上,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
因为青衣侯还没有被放出来,一众老臣开始上折子,为青衣侯求情。
朝堂上闹不够,还要上折子来闹他。
气得皇帝早朝上一点不给他们好脸,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至于御王落入云国手中一事,他在早朝上只字未提。
这事不过是御王的亲卫回来悄悄告诉他的,真的落入云国手里,云国还不派人传信过来谈判?
皇帝打算静观其变,先看看云国后面的动静。
卫桐今天一早也派唐辰去诏狱活动了。
白奕想见青衣侯,她得安排进去。
唐辰很快传话过来,让他们下午未时一刻过去,这会基本上不会有人去探监。
在这期间,卫桐去了一趟靖安侯府,主要是去见靖安侯。
靖安侯和卫君临一块早朝回来的。
父女三人进屋坐下,屏退左右的婢女后,她先打探了一下青衣侯的事情。
靖安侯说皇帝的意思不明,没有松口要放青衣侯的意思。
卫桐又打探了一下御王的事情:“陛下可有提御王的事情?”
靖安侯反问:“御王出什么事了?”
靖安侯都不知道,看来皇帝早朝是没提了。
虽然说君心难测,但自家人的心她还是能摸透一二的,卫桐也就把御王被抓的事说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卫君临道:“云国还没有送信过来,既然御王在他们的手里,他们势必是要拿御王做最大的筹码,再等等看。”
等,最这世上最他娘的让人心烦意乱的事情。
她恨不能长一双翅膀,把御王带回来。
她怎能看御王成为阶下囚,成为别人谈判的筹码。
他的命,不该握在这些人的手中。
一如青衣侯的命,也不该就此陨落。
下午未时刚到,卫桐就带着白奕去见青衣侯了。
由于一切都打点好了,白奕进去和青衣侯说话。
诏狱的铁门被打开,白奕一边走进去,一边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才两天不见,他都变得她快认不出来了。
胡子长了也没有刮。
如果他愿意,是可以刮的。
白奕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也不会想这么多。
她眼眶一红,心疼的眼泪都落了。
青衣侯看着她,把她搂在怀中,两日不见,他也分外的想念。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
“你都这样子了还不算有事,什么才叫有事?”
“这里有吃有喝,一切都好。”就是没她,不太好。
“可你胡子没刮。”他一生富贵,现在连最基本的都没有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向来在乎形象的他,现在对自己的形象满不在乎,只是柔声和她道:“等回去后,你给我刮。”
虽没刮胡子,他每天还是有洗漱的。
他实在是想她了,也顾不得身在何处,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先亲了上去。
两人亲得难舍难分,由于时间到了,狱卒悄悄地喊:“侯爷,时间到了。”
前几天姬白泽刚被皇帝从这里提走,几个怠慢的狱卒被皇帝一怒之下斩了,旁的狱卒在青衣侯这边更是提心吊胆,不敢怠慢。
就怕他哪天也被皇帝提了出去,他们也会迎来疯狂的报复。
只不过,青衣侯自己是怪人,头发不肯好好梳,胡子不肯好好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