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川把他老子扶走了。
他半个袖子都被血鲜红了,由于他衣裳的是青衣,所以不显。
卫桐转身跟着走了,御王在原地怔了怔,卫君临这才走过来拍拍他:“走吧。”
御王看他一眼,跟着他一块走了。
那厢,卫桐给青衣侯上了麻药,给他的伤口缝了针。
闻听他这边出事的白奕匆匆跑过来,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又震惊又心疼道:“怎么就受伤了?御王干的?”
她知道御王刚刚来找,青衣侯让她先休息,一个人出去了。
男人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一点小伤,没事。”
再小的伤,也会疼的啊!
白奕心疼得说不出话,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脸庞,想从他脸上找出半点情绪。
然而没有,男人一点痛苦的痕迹也没有。
主要是现在打麻醉了,他也感觉不到疼了。
卫桐这边给缝了十多针后,这才有功夫问:“他是为姬萱来寻仇的吗?”
青衣侯颔首:“这恩将仇报的东西,以后你们都离他远点。”
卫桐心里了然,道:“过几天我会给你拆线,时候不早了,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两人前脚走,白奕这边一阵嘘寒问暖:“疼不疼?”
她刚刚明明看见卫桐拿针在他肉上缝啊缝。
她看着都疼死了。
瞧她紧张,男人心里很受用,忽然想逗一逗她,“疼。”
白奕让人把轿辇抬过来。
既然疼,那铁定是不能走路了,得让人抬着走。
青衣侯府过大,走回他们住的院子也得好一会儿。
且说,傅九川和卫桐又一块去卫君临府上了。
御王从青衣侯府离开后,就去了他那边。
一回来就接到姬萱被害死的消息,他内心有愤怒,也有悲哀。
他愤怒青衣侯痛下杀手,毫不留情,且让她死得这般羞耻。
他为姬萱悲哀。
天下男子何其多,她身为公主,何苦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和离之后,贵为公主的她依旧可以嫁得更好,就算不嫁,她私下里玩自己的,与旁人也没有关系。
卫君临让人拿了酒,他这边与御王小酌一杯后道:“节哀顺变吧。”
御王与他碰了一杯后道:“若是不为她做点什么,我亏对她这么多年的情谊。”
卫君临没有说话。
御王问他:“都说姬萱是青衣侯害死的,这事你怎么看?”
这事是皇兄亲口相告的,总不会错。
卫君临:“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卫子凤忽然走了过来道:“御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
“公主养面首是事实。”
他言下之意无非是在说,私养面首的公主就算是被青衣侯施计害死的,也是她应得的。
御王忽然冷睨着他道:“你很大胆。”
居然敢直言公主养面首的事情。
卫君临道:“小孩子不懂事,御王莫怪。”
他睨了子凤一眼:“别闹,去睡觉。”
卫子凤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道:“御王的性命是傅九川救回来的,也是事实。”
总之,青衣侯家并不亏欠御王什么。
御王前去找青衣侯报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舒坦一些。
卫君临也是没想到子凤竟如此叛逆,敢在这个时候和提醒御王这些话。
御王喜怒难辨的看着卫子凤道:“君临,你这个弟弟还能活到今天,不容易。”
这般直来直去的性子,放在皇室,早就死一百回了。
卫君临道:“他自幼远离帝都,远离是非,性子就直了些,御王莫怪。”
御王:“说得挺好,本王没怪他。”
卫君临又给卫子凤使了个眼神:“说完了,就下去睡觉吧。”
卫子凤这才行了一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