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打没打啊?”
大皇子小时候挨没挨打,不清楚,但这白氏是要挨打了!
白氏幽幽转醒之后,躺着没动弹,心想自己是不是做了场噩梦啊!正安慰自己呐,就听见丈夫冰冷的声音,
“醒了就起来,说清楚,你到底贪了多少沈氏的嫁妆!”
白氏牙齿咯咯作响,泪珠子成串滚落,越发抖的语不成调,
“爷,是我糊涂,当年为了面子,挪用了一两样,可也受不住那新妇如此如此作贱,那以后这镇国公府还有我们母子三人的容身之地吗?她进门第一天就鼓动世子闹事,这家以后还怎么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要是霍泓听见和和美美几个字,估计会把白氏儿子揍个漂漂亮亮!
霍父心里也有气,一是气白氏眼皮浅,什么都往怀里捞,二是气本来霍泓就叛逆,再加上个混不佞的媳妇,要是不如他们的意,估计真是家无宁日了!
白氏眼角余光瞥着丈夫,又哭诉道:“那新妇有句话真是戳妾心窝子,这么些年了,眼看女儿都要出嫁儿子也要议亲,妾连个正名的没有,这儿媳妇都是正儿八经的二品诰命,可不指妾鼻子骂吗?”
自己咬牙忍了这些年,你就是当做看不见,这小蹄子都敢这么说,殊不知那些诰命背后怎么骂我呢?真是越想越伤心。
霍父见她哭的越来越大声,心里也不舒服,叹了口气,
“这怕是不成,大皇子要被立太子了!太后娘娘身体康健,且活呐!”
怎么,她们姓沈的不死完,我这诰命就下不来吗?白氏心里恨毒太后就是那个老不死的害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转身就假装跌下床,膝行到霍父身边,抱着他膝盖哭喊道,
“妾算的上是爷的青梅竹马,要不是家道中落,岂轮得到沈氏女,她不就是靠着娘家不把爷放在眼里吗?妾苦苦等了七八年,不顾流言蜚语,才能跟爷双宿双飞,爷怎能一个诰命都不给我啊!”
霍父觉着眼前哭的头发凌乱,涕泗横流的女人很陌生,她跟自己就是为了诰命吗?自己怎么缺了她东西,用得着去偷沈氏的陪嫁?完全没有当年温柔可人的模样,
“你也不用哭,这沈氏的陪嫁你老老实实全退回去,霍泓那逆子发起疯来我是拉不住的,镇国公夫人的体面还不够你用吗?”说完推开白氏就出了门。
白氏眼泪止住了,但心像是被千万只剑砍一样疼,痛的她指发抖,为了这么个男人,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陪房嬷嬷眼神带着怜悯,走过去把白氏扶了起来,“太太,咱看以后吧,现在世子才立功,正得势,先避让会儿,等煊哥儿出息了,您的福气厚着呐!”
白氏要是这么容易被打倒,当年也不能弄死沈氏自己上位,收敛了情绪,就让心腹去清点东西了。
沈氏陪嫁,这些年卖掉的很少,主要是拿来充脸面了,白氏院里不少,霍煊房里有一些,就连霍父书房的字画也是,不过最多的地方还是霍茜院里。
霍茜气鼓鼓满眼怒火地盯着婆子们搬东西,雕刻精美半米高的珊瑚盆景,通体碧绿活灵活现的玉貔貅,成对的古董美人瓶,那妆奁里的就更多了,一大半的襄玉镂金步摇,最喜欢的珍珠头面,最华丽的宝石头面,都给搬走了!
那婆子们还各种意诲不明的使眼色,羞地霍茜暴喝出声,
“你们群刁奴,不要瞎了眼,这些东西我都用好几年了,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