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味!”那小年轻也就是小吴,进门就忍不住叫了一声,被那中年男人瞪了一眼,才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了下来。
孙婆子的骂声顿时响起,屎尿屁难听的很,孙妮却突然不害怕了,直接开了房门,味道更难闻了。
那中年男人其实是那派出所所长,姓陈,凭着办案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他,这味不对劲,
陈所长无无视难闻的味道,抬脚往房里走,那婆子瘫在床上,骂声不断,那床垫着床单,看不出什么,但确定不是木床,没瞧见木腿,很有可能是砖头或者水泥砌的,房里没开灯,大白天的也没开窗,视线受阻,看的不真切,
“把窗帘拉开。”陈所长说了进屋的第一句话,
“不能开,不准开,你们是谁,怎么敢来我屋子,孙妮你这个赔钱货,哪里勾搭来的野男人,跟你那个贱货妈一样,丢人丢到家了。”那婆子撑起半个身子,面目狰狞,比恶鬼还可怕。
孙妮听惯了的,不但把窗帘拉开,还把电灯打开了,一下子,屋里亮的无所遁形,孙婆子像是怕光似的,大声惨叫。
屋外的看热闹的人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没动,忍着臭味,往里张望,日子过得无聊,好不容易有热闹瞧,什么都可以忍。
陈所长见多了疯婆子,完全不怵,走上前去,想拉开床单,看看下面,不想那孙婆子张牙舞爪的,要不是陈所长身手灵活,差点就抓了个花脸。
李清站在门口,用屋里屋外站着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哎呀,看样子,张阿姨的尸体就藏在床底下,天啦,好可怕呀!”
围观群众顿时喧闹了起来,叽叽喳喳地问,“姑娘,你说什么尸体?”
“哎呦,你们不知道啊,张阿姨,就是张淑云,她没跑,今早妮妮姐在家发现了一张带血的照片,还觉得屋里味道奇怪,就找了警察同志来,这不,发现问题了!”
“这样啊,怪不得那孙家男人只对那领养来的儿子好,也从来不回来,感情是不敢回来啊!”
“什么领养,长得那么像,肯定是偷着生的,被张淑云发现了,怕败露,才杀人的!”
“这老婆子也是大胆,敢和尸体睡在一起,怪不得把屋子弄得这么臭,早些年她也是出了名的爱干净人。”
“胡说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是孙振华回来了,满脸阴沉地站在大门外。
李清笑出了声,谁给他通风报信的,来的这么及时,
“妮妮姐,要把你卖到大山里的人回来了,赶紧跑,不然把你也杀了,埋床底下!”
众人又听了一大瓜,这年头还有卖女儿的,那不是旧社会才有的吗,这孙振华还是教导主任呐,心狠到这地步。
“呸,什么东西。”一大妈义愤填膺地朝孙振华吐了口唾沫。
孙振华攥紧手,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走进了这间多年没踏步过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