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简歆月沉沉入睡。

迷糊之间，她能感觉得到，霍沉渊一直紧紧地抱着她，似乎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瞬身酸痛。

“早上好啊。”

她听到了霍沉渊兴奋的声音。

“怎么不去洗漱，是在等我吗？”

“等你！”

他贴着耳畔说道，然后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他执起简歆月的手，就想往她的无名指上套去。

冰冰凉凉的触感。

她看清了是什么东西，竟然是对戒。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彻底接纳我了吗？”

“我没有，你想多了，和你睡觉不代表接纳你了。我依旧单身，和你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霍沉渊洋溢着笑容的脸，瞬间僵硬。

他的眼里写满了失落。

他死死攥着戒指盒，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就是不肯接纳我？”

明明……都进行到那一步了啊。

而且她也很舒服，也很喜欢。

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在诉说着爱意，他是能感受到的。

简歆月触及他受伤的眼神，心脏揪紧。

她也觉得自己残忍，可是她害怕自己陪不了霍沉渊太久，不想结婚不想他付出更多，就这样也不错。

“如果你贪得无厌的话，那以后这种事情也不用做了。”

她狠狠心说道。

霍沉渊身子一僵，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他牵动嘴角，扬起无力的笑容。

“简歆月，我折磨了你一年半，我的确做错了很多，我也用命去弥补了。就算有罪，我也应该还得差不多了吧？你折磨了我四年，你还要折磨到什么时候？”

“你把我当什么？和你一夜情吗？你不需要负责？甚至拿这种事情威胁我？”

简歆月咬牙，声音继续无所谓的样子。

“你要是觉得有所谓，那就算了。”

说完就推开他下床，霍沉渊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要不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去做。”

“别折磨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快招架不住了，你这比要我的命还要狠心！”

“霍沉渊，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除了没有那一个证，也不差什么吧？”

“我就要那个证！”

他固执地说道，眼睛通红：“简歆月，我就要那个证！你给我好不好？求求你成全我！”

“你就当我是没有安全感，给我一点安全感好不好？我需要那个证，证明你在法律意义上是属于我！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都有着轻微的颤意。

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么卑微地求一个女人给自己名分。

“别闹了……”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始终不肯是吗？简歆月，你好好看看我，我像不像你养的狗啊？我对你摇尾乞怜，你还是这样心狠是吗？”

“霍沉渊！”

她捏紧拳头：“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狗，我也没让你付出那么多！所以，不要道德绑架我！”

“我知道了……”

他泄了气坐在了床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和昨晚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截然不同。

“我什么都不是……”

他艰难地起身穿衣，狼狈离开。

简歆月的心疼得厉害，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昨晚也有这种窒息感，心脏病的弊端逐渐显现出来。

一旦病理性的发作压不住，迟早有一天会影响正常生活。

所以她才愿意和他上床，最起码她现在还可以，免得以后病情加剧，她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