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你还是个读书人,圣人箴言都被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康平县主纵然性子刚烈,可有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沈世子堂堂七尺男儿,他若执意不愿娶县主,谁能强迫不成?”
“就是!又当那啥,又立牌坊。”
年鹤延沉默听着。离开时,给帮康平县主说话的那桌人,付了饭钱,还请他们一壶上好的毛尖。
走在街上,年鹤延四下观察。
在他所在的时空,历史上并无大乾这个朝代。但瞧着城中的建筑风格,与街上来往行人的衣着,约莫跟唐朝相似。
以他目前待在此界的时长,或许可以考虑买座宅子了。总是待在小丫头那里,不是长久之计。
王安妤练完十张大字,年鹤延才回来。
“先生。”
年鹤延将拎着的零嘴递给她,笑道:“路过这家铺子,瞧着糕点样式很新奇。你尝尝味道。”
王安妤心中记挂着父兄,兴致不高。
年鹤延在她花苞头上碰了下,将今日见闻告知与她。
“你父亲敲了登闻鼓。皇帝下令三司会审,由你伯父主理。”
伯父?
王安妤反应过来,心下稍定。
世家大族不可告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父兄刚正不阿,对于这些手段并不了解,她怕的就是辅国公私底下运作。
但主理人是王少卿,以他的本事,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新的问题是,她怀疑背后之人是王清芸,若是王琦查出主谋是自家侄女,又会如何抉择?
“不会。”
年鹤延说得笃定。
沈骁对王清芸情根深种,自知性命难保,绝不去牵连她。而且,王清芸用的毒配方巧妙,仵作能发现的可能并不大。
王安妤陷入沉思。
或许,她能做点什么。
夜里,她再次点起了灯笼。
大成来时,比上回多了些从容。
“姑娘,小人上回去送信,被那人察觉堵在了甜水巷。但他只是询问了姑娘是否安康,其余的并未多问。”
他当时就想告知姑娘的,只是先前约好,只有挂上才能过来。他又被管事刁难,安排了许多活计,这才没来得及汇报。
王安妤笑了下。
“无妨。”
大成抱着包裹悄悄离开,他怀中揣着一锭五两重的银子。
年鹤延这回来时,带来两根金条,作为她十四岁生辰礼物。
王安妤拿得很是心虚。
“长者赐,不可辞。”
年鹤延得知她生辰将近,特地下山去了市里。
城市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让他有瞬间恍惚。
年家的百货大楼,矗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其中高奢定制不计其数,他转了许久,挑了最实用的。
他还记得周特助皱眉的样子有多无语。
为此,他又挑了玉镯跟玉佩,只是担心王安妤不受,没有一起送出。
买的金条还不能直接带过去——纯度太高。
周特助接到要将金条融化,往其中加入合金的任务,眉头彻底拧成虫子。
“老板,您买的股票基金投资,收益都不错。名下的几家公司,也蒸蒸日上。您这身价虽没挤入福布斯,也能入主全国富豪榜,怎么就吝啬成这样?”
年鹤延懒得跟他解释,“爬!”
周特助无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