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有个花园,栽种着各种花卉,牡丹开得正好。
“宅子的前主人是个江南商人,府中的造景也带了江南婉转的风格……”
等转了一圈下来,也到了该用午膳的时辰。
“不知你来,没让厨房提前准备。”
“先生,您不过才搬走几日,就跟弟子这样生分了?”
年鹤延哑然失笑。
原来是在这儿别扭呢。
“是我之过。”
王安妤听着他这声轻笑,突然就有些脸热。端着碗闷头吃饭,没敢再应声。
府中的总管瞧着年纪不大,却是个机灵的。
见他们有话要谈,让人在院子里摆了水果,吩咐了下人们不要靠近,自个儿在门口守着。
王安妤喝着消暑的酸梅汤,说起赵婆子的事。
年鹤延见她还要再加冰,忙招手让管事把冰块拿了下去。
“赵婆子那边,你莫要在去找了。”
从她突染恶疾,离开王家,他就觉得有地方不对劲。这会儿倒是有了解释。
“若给你下毒之人是王清芸,以她的性子,只怕三五日内就能添加去人性命的量。可赵婆子给饭菜中搁的量,十日才初见成效,此为其一。”
“其二,若赵婆子染恶疾是王清芸受益,只怕刚离府就命丧黄泉了。如今看守赵婆子的人,明显是以保护姿态。”
年鹤延没有深说,王安妤也能想通其中关窍。
赵婆子大抵是背后之人要钳制王清芸的筹码。
“你羽翼未丰,就不要牵扯其中了。”
王安妤应下。
年鹤延又考察了她这段时间的课业,之后又手谈了一句,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下回再来,你要的脂粉方子就该有眉目了。”
说起此事,王安妤稍稍有了些精神。一路上都想着要如何经营铺子,没有注意身后被人尾随。
走到一处深巷时,她就被堵住了。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颗很大的痦子。眼袋很重,眼眸发黄,神色轻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另外还有四人,高矮胖瘦都有,盯着王安妤的视线,如出一辙地让人厌恶。
他们显然不是头回做这种事情,确定了她身份后,没有多说废话就缓慢逼近。
“你们是何人?”
王安妤倒不怕他们这几个歪瓜裂枣,可若是旁的女子,只怕凶多吉少。
大痦子笑声像扯大锯,格外刺耳。
“穿得这样花枝招展,还一个人乱晃,可不就是想勾引哥哥们么?”
“你怕是自娘胎出生就没洗过脸吗?脸皮这么厚,城墙见了你都自惭形秽。”
王安妤本有更难听的。她从小在军营长大,阵前叫骂那叫一个精彩,她耳濡目染,学到不少。
后来冯将军担心她嫁不出去,才把她送回京中教养。先生又是个文雅知礼的,在这方面教养极严。
她许久没有骂人,发挥失常了。
大痦子反而更兴奋。
“我就喜欢性子烈的。”说着,脚步就更逼近了些,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
突然,一阵破风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叱喝。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