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方也看出了他的意图,没有半点迟疑就扑了上来。
他侧身躲过一刀,那大刀正正砍在车辕上,砍断了缰绳。
马儿抛下马车,径直跑开。
车内的马夫人听见动静,叮嘱王安妤安分坐着,便翻身下了车。
二对五,他们明显处在下风。
对面身手不弱,很快就有人突破两人的防御直奔马车而来。
他掀起帘子,还未举刀就被突然出现的匕首划断了脖颈。
王安妤将他推开,看着外面的情景。
此地是一处窄巷,距离武馆还有一条街,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到这边的动静。另一端的路上也没有多少行人,要等到报官寻来京兆尹的人只怕他们的尸体都凉了。
怪她着急将赵婆子带回,却忘了堤防对方的圈套。
背后之人花大功夫将赵婆子劫走,又怎会轻易让她带回。
放武馆的人回京,只怕是为钓她出来。
在四人的夹击下,马夫人与车夫开始步步后退,抵挡的动作也变得缓慢。
她拿起先前那人落在马车上的长刀,正要出手时,就闻见熟悉的冷香飘来。
“先生。”
年鹤延与辅国公世子沈珏在瑞草魁喝茶,透过窗户瞧见了王安妤的马车从楼下经过,很是匆忙的样子。
他放心不下,寻了个理由出来。
不过晚了几步,就看到了这一幕。
“伤还未痊愈,逞什么能?”
这是王安妤第一次见到他真正出手。
比起车夫和马夫人,先生的动作更加利落,招招致命,没有一个多余的招式。
王安妤只在战场上见过这样的招式,招招致命,甚至不惜以伤换伤。
她无法想象先生这样风光霁月的人,是在怎样的情景下,练出了这样的身手。
年鹤延手中的折扇还是从沈珏那里顺来的。
他习惯了用拳脚,武器反倒有些阻碍他发挥。挡了几招,他就放弃了折扇,从对方袖口中摸出一把匕首,几下就将他的筋脉尽数挑断。
剩下的三人,也很快被制服。
“啪啪啪!”
身后响起拍掌声,王安妤转头去看。
只见沈珏被护卫挡在身后,姿态悠闲惬意地看着巷中的乱战。
好一个沈珏!
王安妤气得牙痒痒。
先生在前面如此威胁,他竟袖手旁观。
“年兄,好身手。”
沈珏本只是见年鹤延许久未归,以为他生气了,便顺着护卫指的方向寻了过来解释,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英雄救美的场景。
年鹤延收了匕首,径直从王安妤面前走过。
“世子倒是好兴致。”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沈珏忙解释道:“我也是方才过来,见年兄游刃有余才没有擅自插手。”
王安妤接收到先生的眼神,收起染血的匕首,藏到坐垫下,然后装作受惊的样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马车,红着眼圈向年鹤延道谢。
“多谢这位公子仗义出手,如若不然,只怕我……”
“不必。”
年鹤延只微微颔首,转身就要离开,见沈珏还盯着王安妤看,语气愈发不悦。
“世子,还不走?”
“不急不急。这些人还得处理,总不能丢在这里吧!”
王安妤喘了口气,声音中还带着颤意,但神色已然镇定了下来。
“不劳烦世子了。府上距这里不远,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赶来。”
沈珏于是抱拳道了声保重,追着年鹤延去了。
看来先生在辅国公府处境应当不错。